第28章 第一只系統君（二十八）

“有東西跟過來了。”八重叢雲察覺到了後方傳來的令人不安的動靜，拎著二宮奏的手更加用力。

“唔？是妖怪嗎？”二宮奏扭過脖子想要回頭瞧上一眼，卻被淩厲的風撲了一臉，嘴裏還灌進了一兩顆沙子，“呸、呸、此處是住宅區。無論是什麽，先把它引向空曠之地吧。我記得距離朱雀街不遠的地方便有一處白日裏充當集市的空地。”

“可以一試。”和二宮奏不一樣，身為非人的八重從雲，有著更加敏銳的感知和視力，她清楚看見了那遠遠墜著的追蹤者的樣子——

一只在月光下看起來神聖而又兇戾的白虎，身上既沒有屬於神靈的靈力，也沒有屬於鬼怪的渾濁鬼氣與妖力。

有些古怪……

本就因最近京都暗流湧動而忙活了好一陣子，這個時候又竄出個不知名的存在來，八重叢雲是詭異的感到了一絲平靜的無奈。

算了，該來的終究是會來的。

短暫的調整心態過後完成，八重叢雲拎著二宮奏，再次加快了前往朱雀街的速度。

然而，搶先一步對身後的白色老虎進行先入為主判斷的八重叢雲卻沒有算中一點——

身後看起來聰明又靈氣十足的老虎，實際上是個完全沒有思考能力的異能力產物。

這也就導致在八重叢雲加速以後，一直跟著他跑的大老虎迷路了。

一般來說，有二宮奏殘存的氣味作為指引，白老虎怎麽都不至於迷路。

但今天晚上並不是個簡單的日子，就在八重叢雲提速後不久，沖天而起的龐大妖氣便瞬間擾亂了京都內所有的風，也將二宮奏的氣味攪亂成稀碎。

大老虎，茫然了。

茫然的大老虎孤零零地站在房頂之上，失去了主體在昏迷之前最後指令目標的它煩躁的來回打轉，喉嚨裏發出警告式的咕嚕聲。

正當這時，一道黑長的影子從另外的方向奔馳而來，那是一個人類，身著一身黑衣，他似乎是有什麽秘法能夠操控衣物，使得柔軟的布料化為便利且兇蠻的野獸供其驅使，靈活的像是蜘蛛妖怪的足部，支撐著黑發少年在屋瓦上疾行而如履平地。

“別擋道！”見到前方的屋頂上矗立著一頭龐大而雪白的巨獸，黑發少年有些驚訝，但卻沒有絲毫的畏懼，釋放著殺氣，嗯嗯。低聲警告：“ 否則殺了你。”

老虎能有什麽壞心眼兒呢？它只不過是聽不懂人話而已。

弄丟追蹤目標的巨獸不止沒有閃躲。反而將無處發泄的躁郁傾瀉到了來者的身上。

伸出利爪，狠狠的向前方撲去，白虎的利爪與少年的衣物相碰撞，發出了堅硬金屬碰撞所產生的鏗鏘之音。

但白虎的利爪更勝一籌，將連接在黑發少年身上的布料撕扯了一塊下來。

“畜生！”黑發少年——好不容易從大江山逃出來，想要找到港口組織回歸大部隊的芥川龍之介也被激起了一腔怒氣。

他可是趁著那幾個狂徒不在的良機，威脅有過一面之緣的小組織成員解開束縛黑繩才得以脫身，為的就是將自己所知的劇本情報告訴首領和太宰先生，結果卻橫生一個攔路虎。

黑手黨少年眼中閃過不輸於巨獸白虎的兇光，“不走是吧？那就讓我把你撕碎了！羅生門！”

閃爍著黑紅能量波動的羅生門與月下獸白虎纏鬥在了一起，一個有著一定的體術基礎和敏銳無比的攻擊方式，卻身體素質欠佳，一個肉體力量強悍卻僅僅憑借本能發動攻擊，一時之間竟有幾分不分上下的感覺。

二宮奏和八重叢雲都沒留意到跟在身後的白色巨獸已經丟了，眼前突發的更為緊張的景象已經奪去了二人全部注意力。

誰能想象，早上才剛剛傳來風聲，夜晚大江山們的妖鬼便已經在羅生門之外嚴陣以待？

好在賀茂家早有準備，自把羅生門所在之地好好清理過一遍之後。

無論晝夜都派有人馬在附近駐守，大江山妖鬼靠近之時，見到的不僅是只殘存了淡淡鬼氣的羅生門，還有近百余手持火銃的賀茂家陰陽師。

沒錯，近百陰陽師沒有一個手持靈符或者是召喚式神。而是架著這些天趕工制作出來的炸藥火銃嚴陣以待。

“啊嘞，果然啊，你們也都是試煉者吧。”大江山一方為首的金發少年眨眨眼睛，一派天真之色，眼中笑意盈盈：“這樣就好，就不需要過多的解釋些什麽了。來——吧！”

和加持了火銃武器的陰陽師們不同，妖鬼陣營的人雖然良莠不齊，但是妖鬼的天賦技能較之陰陽術更像是一種本能。

雖然才進入試煉兩天半的時間，部分天分出眾者已然掌握了妖鬼技能。

宮澤賢治便是如此，手持鐮鼬身份卡的他獲得了駕馭風和操控鐮刀的能力，配合上他不懼風雨的異能力，身前的一眾陰陽師完全沒有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