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3/3頁)
但是賀蘭霆今天能毫無顧忌的過來,就沒那麽容易三兩句話就被擺平。
他看崔櫻,面上不顯,心底大概在醞釀著狂風驟雨,問了一句,“你是自願跟孤走,還是想孤抱著你當眾從崔府離去。”
崔櫻當然哪種選擇都不願意,她不斷咽著唾沫,掏空心思細想對策。
她被賀蘭霆逼得的呼吸又急又粗。
在崔珣應付完外面的人,抽空過來看看崔櫻時,他一路暢通無阻。
“阿櫻,你收拾得如何。”
他下一刻出現在屋內,親眼目睹她妹妹與太子對峙的場面。
賀蘭霆勾了勾唇,他看著崔櫻瞬間嚇白了的臉蛋,在她盈潤的眼睛充滿抗拒請求,微微搖頭的動作中,還是我行我素地側頭,對處於震驚的崔珣說出真相。
那時崔櫻呼吸都快停止。
賀蘭霆冷酷而殘忍地道:“崔珣,你妹妹昏前就失身於孤,得孤寵幸至今,如今她已懷了孤的骨肉。”
平常賀蘭霆要做什麽事,私下見什麽人,都會派親信下屬混淆視野,未免打擾他的好事,還會出來阻攔。
但今日不同了,魏科跟其他下屬就沒有在崔櫻的院子裏現身過。
是以崔珣進來沒有發現異常,而屋內的賀蘭霆更是沒有一點畏懼旁人知道的意思,他肆無忌憚地扯下了崔櫻跟他之間的遮羞布,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就道出了他們二人隱瞞已久的奸情。
崔櫻從未想過,自己跟他的事是在這種情況下暴露的。
她望著薄情寡義的賀蘭霆,在看見崔珣朝她看過來的迷惘、詫異,再到不敢相信,似失望又似覺得十分荒唐的眼神後,她對他不禁產生了一絲恨意。
這股恨意不單單是責怪賀蘭霆這麽不顧彼此的顏面,將醜事抖落出來,更恨的是當初墮入深淵的自己。
但他說的又是事實,崔櫻的良心讓她沒辦法再次當面欺騙糊弄崔珣。
所以當崔珣問起她時,崔櫻決絕的目光同賀蘭霆交匯,她掠過他冷峻的臉龐,對崔珣點頭承認,“他說得不錯。我的確與他有一段過往。”
賀蘭霆聽見“過往”兩字時,再冷漠的神情也出現了漣漪。
崔櫻說出來後,整張臉色好看了些,她吐出一口濁氣,上了口脂的嫣紅嘴皮傾吐著冷靜的言語,“阿兄,你先出去,今天發生的事你先放在心裏,我待會再向你解釋。你只要相信我,我跟太子殿下的舊情,不會幹擾到今天的昏事就行。好嗎,阿兄?”
“可是……”崔珣見到賀蘭霆在他妹妹房裏就覺得夠匪夷所思的了。
他其實第一時間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妹妹,而不是去聽賀蘭霆的一面之詞,就算對方是太子,他也會毫無理由的站在妹妹這邊。
但是崔櫻自己親口承認了,她像是放下了一道背負了很久的包袱,整張如花似玉的嬌容明艷又鎮定。
他不禁想到很久以前他懷疑過的事,那時崔櫻的身邊還有個叫“朱墨”的婢女,那個婢女會馴信鴿,他曾親自繳獲她幫崔櫻與人傳的信箋。
崔珣猛然回神,瞪向賀蘭霆,從前模糊的記憶猶如撥開了神秘的面紗,讓他看清了現實的一切。
如果太子私底下與妹妹很早就已經開始往來了,那他之前查到的妹妹的“友人”就是一個掩蓋他們私情的幌子。
聽崔櫻的語氣,她似乎是不想與太子繼續糾纏了,崔珣兩眼一眯,瞪視著賀蘭霆手中的長劍,“在事情弄清楚之前,我可以先去房門外等著,不過,殿下用劍對著阿櫻這樣的弱女子,是不是有些欠妥。”
他其實很擔心賀蘭霆會突然對崔櫻動手,但從頭到尾,他都沒在他妹妹臉上看到驚懼,她挺著肚子,穩坐在那,仿佛面臨的不是吃人的野獸。
“阿兄,放心,他不會傷我的。”
崔櫻朝他道,手同時撫摸著肚子,“他還想讓我為他生下這個孩子。”
隨著她話音剛落,賀蘭霆將長劍丟到了地上。
崔珣眼疾手快的將劍拾起來。
賀蘭霆對他的動作視若無睹,崔珣神情凝重懷有猶豫的從崔櫻房裏退了出去。
門在關上那一刻,他與他身後同樣為之焦心擔憂的落繽都聽見太子對他妹妹道:“孤是不是該稱贊你一句‘能耐’,既然早就懷有身孕,為何不同孤說清楚。崔櫻,你瞞孤這麽久,你真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