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第2/2頁)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卻怎麽也譏諷不出來,擰著眉問:“什麽意思。”

“你要是不肯退親,那就早些把日子定了吧。”

崔櫻這次不再管他,身影消失在廊頭拐角處,獨留顧行之一人在原地發愣。

把日子定了。怎麽,她還想他娶她?

她還敢嫁?她怎麽敢說出來的。

她真以為他還會要她這個不把心放在他身上的浪貨嗎?

崔府的下人路過此處,發現了待了良久還沒離開的顧行之,不知因何事生怒,竟然拿一根廊柱撒氣,猛地一腳踹了過去。

然後又背對著站了半晌,腳步略微緩慢地走了。

回到院裏,崔櫻讓落繽把朱墨喚來,她詢問道:“你是他的人,那你知不知道,樊娘子離昏的事,跟他有沒有幹系,是不是他的手筆。”

朱墨愣神半刻,斟酌地道:“女郎知道,奴婢來了府裏一直在女郎身邊伺候,只有那邊主動透露消息,有些事情奴婢才曉得。若是沒有,就……”

就是代表她也不清楚這回事了。

崔櫻也不為難她,“好,那勞煩你替我查一查。”

查誰,殿下嗎,怎麽敢查?

朱墨看著崔櫻的眼睛,發現她一臉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沉吟一聲道:“女郎若是介意那位娘子的事,那奴婢就傳信問問知情的人。”

不過,她是發自真心地說:“其實女郎大可不必為那位娘子傷神,奴婢以前也曾聽聞過她與殿下的事,那都已經過去了。只有女郎是殿下唯一近身親近過的女子,女郎與那位娘子其實是不同的。”

落繽冷哼:“你是沒聽見顧四子說的話,那位貴人可是親自去接她了,心疼著呢。”

朱墨不在,當然不知道。

崔櫻眼神安撫她,對朱墨道:“我不是在意這個,我就想知曉,他這麽做到底有什麽目的,你替我打聽到了就行。要是打聽不到也沒事,我不會借此對你發脾氣怪你。”

賀蘭霆做事有他的理由,崔櫻就是有種感覺,樊懿月離昏的事沒那麽簡單。

她剛離昏不久,按照顧行之的說法,想必賀蘭霆會陪在她身邊,應當沒空見她,所以她也不可能因為這事親自去質問賀蘭霆。

要是去了,說不定還會被對方誤以為是在跟他鬧,豈不是如了顧行之的意。

朱墨聽了她的話,與魏科身邊的下屬她的熟識傳了信,問了下有關此事的一些消息。

等她收到回信,打開看過後,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向崔櫻回稟。

“女郎,消息打聽到了。”

朱墨面色古怪地進屋,立在桌案旁,崔櫻手裏還拿著崔珣從靈州派人送回來的家書,每逢月余她總能收到一封。

她剛從兄長那裏獲得些慰藉,嘴角還帶著淺淺的愉悅,結果就聽朱墨難以啟齒地道:“這也是奴婢那位熟識探問到的消息,也不知真假,女郎就當聽聽,千萬別當真。”

崔櫻的心開始往下沉。

朱墨:“說那位娘子離昏,是與殿下有關,也是殿下在背後推波助瀾。”

崔櫻:“原因是什麽。”

朱墨:“是……是下面人私底下說的,離昏是為了好進太子府,殿下已經給她預留了好了側妃的位置。”

崔櫻很沉默。

朱墨見狀,格外擔憂她心裏不好想,補救道:“許是消息有誤,當不得真,女郎千萬想開些。”

“可能。”

崔櫻抿唇微笑的那一下,讓朱墨眼皮跳動,“那可能真的有誤吧。”

朱墨打探消息的動靜還是不免被賀蘭霆那邊察覺到了,魏科向他稟告了這件事,同時還對下面的人按規矩處置了一通。

“是崔櫻吩咐人這麽做的?”

“是。”魏科道:“屬下失職,竟不妨讓下面的人走漏了風聲。”

賀蘭霆神情莫辨,似乎沒有半點心虛,“無妨,她遲早會聽到些消息。”

“她怎麽說?”

魏科的思緒被賀蘭霆的話打斷,“罷了,讓她過來一趟,孤想見她一面。”

崔櫻就像無事發生一樣,聞之賀蘭霆要見她,倒也平平常常地打扮,平平常常地去了。

只是不曾想,那天賀蘭霆要見的不僅有她,還有久未謀面的樊懿月。

就在露台裏,大擺了張桌子,還有美酒佳肴,侍人端來火盆,有的架起一只牛犢在附近炙烤。

崔櫻到時,賀蘭霆跟樊懿月已經對飲了,他身邊還很好心地給她預留了個位置。

樊懿月似笑非笑地朝她看過來,賀蘭霆剛喝完,手裏還捏著瓷杯,濃墨般的眼神落在站定在不遠處的崔櫻身上。“阿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