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5頁)

這是兩家的利益交換,不是他們一家的責任,他反倒頭來怪責她,這不是卑鄙是什麽。

賀蘭霆遽然抓住她要解他衣扣的手,崔櫻臉上出現茫然,“你不想要嗎?”

賀蘭霆眼眸深諳,道:“今晚不可。”

崔櫻不懂,“為何。”他剛才在那場親吻中,可是將她半個身子都揉遍了,反應騙不了人,他還說出那等市井之言嚇唬過她。

賀蘭霆:“明日一早孤要主持春獵祭典,結束之後就得帶隊進山,時間不夠。”

崔櫻一時間神色訕訕,她低下頭沉默不語,自覺剛才過於沖動居然主動向賀蘭霆求歡,現在有些難堪。“那你走吧,早些回去歇息。”

賀蘭霆表情莫辨的擁著她的肩,過了一會貼著她耳朵道:“孤今晚留在這裏陪你。”

他後面還說了什麽,引得崔櫻反應極大的瞪大雙眼,嘴唇顫抖道:“我,我不行。”

賀蘭霆:“不,你可以,你會的。”

崔櫻渾身坐立不安,她甚至想逃走,然而頃刻間她就被人抓住,帶到了榻上,賀蘭霆與她平躺著,手指挑起她的衣襟,側身盯著她道:“你在菱娘子那學了不少時日,她教會你什麽,現在學給孤看。”

崔櫻:“可你說過明日要主持祭奠。”

賀蘭霆手指越往越下,“你給孤看看,耽誤不了多少多久。”

隨著一件衣物從榻上飛出落在地上,崔櫻咽了咽唾沫,認命的閉上雙眼。

祭奠本該由天子主持,但自從多年前聖人身體抱恙後,每年主持儀式的人就變成了太子代天子祭祀,他象征著皇室權貴,一個太子就足矣,不需要聖人親自出面。

崔櫻醒時,身邊的人已經走了,她摸了摸賀蘭霆睡過的地方,大概離開多時,這個位置都變涼了。

她還記得昨晚上背後的懷抱帶給她的熱度,會讓人感到溫暖心安。

落繽伺候她梳洗時,一直欲言又止,崔櫻在鏡子前看到她想說又不敢說的舉動,就知道她應當是知道賀蘭霆來過了。

“我是不是很壞,雖說顧行之很卑鄙,可我現在也是對他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欺騙虛偽,主動獻媚,已是自甘下賤,與他無異了。”

落繽聽見她對自己說出這麽重的話,臉色一變,猛的搖頭,“女郎是有苦衷,和他不一樣。”

崔櫻低聲輕笑,自嘲道:“哪有什麽不一樣,落繽,只有在你心裏我才是千般萬般的好,可我告訴你,他們說得對,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崔櫻了。”

看看她,多麽從容,鏡子裏的人顰著眉卻還不忘含笑,昨夜剛與未婚夫鬧了一場,還不到一個時辰,就與另一個男人廝混在一起。

在她眼中,床榻上滿滿都是昨晚和賀蘭霆的撩撥下耳鬢廝磨的混亂景象。

祭奠開始,崔櫻和崔珣站在人堆裏,她望著站在高高的祭台上的威武修長的身影,有片刻的目眩神迷,很快她又被樂官的奏樂拉回神智,余光到處瞥見剛才和她差不多反應的人,都是被祭台上的身姿勾住魂的女郎。

天威浩蕩,賀蘭霆受萬人敬仰,在他宣告祭天時,一只白隼劃破長空,唳聲鳴叫,蕩氣回腸,似在襯托這一盛大光鮮的一幕,底下來參加春獵的王孫貴族跪了一地,共同念著早已背的滾瓜爛熟的祭奠誓詞,相當震撼人心。

崔櫻被崔珣扶起來,“阿櫻,我讓沉璧牽馬過來,阿兄帶你進山。”

祭奠一結束,得了賀蘭霆宣告的眾人分散開來,各自走到家仆準備的馬匹旁,有的相約一塊,有的不打算進山的則留下來欣賞行宮附近的風景。

這時有侍人過來傳話,“崔大郎君,公主吩咐,請崔大娘子過去。今日進山,她可以替大郎君照顧大娘子。”

照顧妹妹的事,崔珣還沒想過假手於人,哪怕對方是賀蘭妙容。

阿妹已經住進了她的內院,卻不代表連這種事也要麻煩她,走得太近未必是什麽好事。

只是,大概是預料到有這樣的結果,賀蘭妙容自己騎著馬過來了,她坐下馬匹相當漂亮,四肢健壯,通體雪白,脾氣還溫順聽話,即使周圍人多,也沒有怯生不安。

賀蘭妙容:“夫子可是不放心把阿妹交給本宮?”

崔珣對上她言笑晏晏的臉,就知道她不達目的不罷休,賀蘭妙容有一種不會放棄的執著,她有時固執起來,性格比一般男子還要強硬。

崔珣:“不是不放心,只是不想擾了公主雅興,阿櫻她不會射獵。”

賀蘭妙容斬釘截鐵道:“那就更應該和本宮一起,女郎和女郎之間才好照應,我身邊侍女都會騎術,夫子你放心就是。我坐下這匹千裏馬乃是皇兄所贈,從出生起就送過來馴養,脾氣溫順的很,不會顛著你阿妹。”

“而且,阿櫻通常都在家裏,很少與其他女郎交際吧,本宮帶著她和其他貴女一起,還能交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