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就在時雲諫猶豫時,越夏說話了,“三樓。”

三樓。

正好和他一樣。

時雲諫收回了手,安靜地站在了角落,一副風平浪靜的模樣,但越夏總覺得他像一朵有點自閉的蘑菇。

還是頂端上時不時要帶點粉那種。

【系統。】越夏閑得無聊,在觀察他,【這BUG是不是有潔癖啊,就是那種每天回去都要消毒液洗五遍手的類型。】

看著也不像啊,上次在時家他還跟自己一起喂魚呢。

就是整個過程也沒說話,兩個人各站池子對角線,遙遙相望,不僅越夏懵了,魚也懵了——到底該吃哪邊的?

這樣想起來,他好像更自閉了。

系統:【沒檢測到他有潔癖啊。】

越夏好納悶:【難道就是單純恐人?】

系統:【……】

這個詞用的好生精準,自己再帶幾年這個宿主可能也要恐人了。

越夏的好奇心很旺盛,【我試試。】

系統:【?】

等等,試試是什麽意思?

宴會的地方不算太大,人流量又少,不會出現像寫字樓那樣一大堆人擠著上電梯的情況,所以電梯的空間也比較小,原本越夏安安分分站在旁邊,兩人之間還能勉強隔著半米的社交禮貌距離,現在她一個抱臂,非常自然地往中間挪了一點。

時雲諫也跟著往旁邊挪了一點。

越夏再一個金雞獨立,交錯換步,又往中間挪了一點。

時雲諫繼續跟著往角落裏挪。

越夏耐心有點告罄,直接站到了他的前面。

時雲諫:“………………”

【差不多得了。】

系統看不下去宿主的惡霸行徑,出言制止:【你再擠下去他就要貼墻上去了。】

越夏余光看了眼,發現這人臉色沒變,還是那副表情代碼忘記加載的冷冰冰模樣,卻盡可能地把自己縮小再縮小,壓扁再壓扁,看起來甚至像一只柔弱無助的英俊壁虎。

越夏樂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系統從她的笑聲中聽出了愉悅,默默道:【……你好壞啊。】

果然這人就是故意的吧,還什麽試一試,就是想使壞。

三樓很快就到了,雖然時雲諫一副想要立刻奪門而逃的樣子,但還是很有風度地等在後面,等越夏走後,迅速消失在了拐角。

越夏也沒多在意,而是繼續向前走去。

【同樣的家庭,】她若有所思道:【為什麽兩個人性格差異這麽大?】

系統:【所以我上次在生日宴跟你說的時候你根本就沒有認真聽吧。】

越夏茫然:【啊?你說過?】

系統:【?】

它沉默了片刻,感到自己的機箱又被撐大了不少,胸懷被迫寬闊許多,【時父和第一任妻子是商業聯姻,他並不喜歡對方,卻被迫結合,對方產後抑郁去世,只留下時雲諫。而兩個月後,懷著身孕的林婉上了家門。】

時雲諫從小就不是那個被喜歡的孩子,時父視他為自己恥辱的象征,在懂事後就把他送出了國,前幾個月才回來。

越夏:【被迫?不結婚會被菜刀砍?】

系統:【哦那倒不是因為這個……】

【又要錢又要名聲,又要真愛又要事業,什麽都給他占了還叫委屈。】

越夏大氣地翻了個白眼,【怪天怪地怪女人,就是怪不到自己,把他和時青音放一起,都不知道先給哪堆分類。 】

系統哪敢吱聲。

算了,不說晦氣的東西,越夏在三樓環視一圈,成功找到了越清。

越清在聊正事的時候還是比較正經的,面上帶著客套疏離的商業性微笑,發現越夏站在不遠處後,轉頭,用口型說了句“稍等”,然後迅速結束了對話。

“有何貴幹?”人走了,越清就又恢復了平時那個欠揍的樣子,嫌棄道:“剛進來人就不知道溜到哪裏去了,爸媽找你半天。”

看越夏消失了半小時,越德良和李美珠就擔心的要命,他不禁想起自己之前失聯了兩天兩夜父母毫無知覺的事跡,人都不太好了。

“我又不是三歲,難道會跟人在下面打架?”越夏走近,道:“剛剛那個人有點眼熟。”

“嗯。”越清垂眼,給越夏拿了杯牛奶,“是UP官雜的主編。”

越夏一懵:“UP啥?”

“傻了?”越清敲她一下,真是懷疑她能記住什麽,“你不是要參與那個活動嗎?”

雖然表面不說,怕讓越夏不自在,但是最近網上那些風波他和父母怎麽可能不知道。時尚界這些東西和越家的企業毫不接軌,如果不是因為越夏,越清又為什麽要和他交談。

越夏這才想起來了。

不是她說,這些牌子都是英文名,長的還差不多,真的有點難記。

越清道:“對方的合作意願挺積極的。”

何止是積極,都快直接暗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