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白雲大學堂

兩張紙所用的油墨似乎一模一樣,那就是同屬於那份名叫敘報的報紙了。

顧孝仁喚來了管家顧叔。

“二少爺。”

“嗯。”

顧孝仁指了指馬廄裏的馬車問道:“最近可有人用過這輛馬車離開顧公館?”

顧叔想了想便說:“昨夜顧裁縫家的眷屬發了燒,家醫開了副方子,他便驅趕了這輛馬車去了醫館抓了副藥,除此之外,沒有人動過這輛馬車,更沒有人離開過顧公館。”

嗯,生病醫治乃人之常情。

但顧孝仁想了想,卻還是說道:“最近不要讓人離開顧公館,如果有什麽需要,和阿泰來說,他會去辦妥當。而且,我會提前備好一些常用的藥物。”

想了想,他抿了抿嘴唇加了句:“不會太久。”

“我明白。”顧叔點了點頭:“我會吩咐下去的。”

“阿泰,你帶著白王後檢查一下。”

“好。”

阿泰帶著白王後離開。

主要是檢查曾經離開過顧公館的人,是否受到了外界的精神幹擾,或者遭受過其它異常的狀態。

白王後身為卯肆·單閼流派的偽傳奇,對於這種手段最為敏感,一般情況下,若是有問題應該無法逃脫它的空想具現。

顧孝仁看著兩人離去,目光落在了手裏的兩張報紙身上。

一份整張紙都是空白的,只剩下一個“敘”字。

另一份卻毫無異常,除了上面元曲《救風塵》的音階條紋。

若非兩者之間的油墨同源,顧孝仁還以為兩張報紙風牛馬不相及呢。

那麽,報紙是哪裏來的呢?

顧孝仁想了想,印有元曲音階條紋的那份,是他在外界報亭隨手買來的。

而車底部的那十幾張,似乎是有人一直在盯著顧公館的人,然後故意貼在馬車底下的。

兩者出現在顧公館的方式不同,但卻是同一個地方刊印的。

他買來的那份似乎在傳遞著什麽消息。

而後來的十幾份卻變成了字墨之精,用來搜集情報,甚至半夜窺視顧公館。

會是稷山靈修會的手段嗎?

他皺了皺眉。

……

……

第二天五點左右,顧孝仁將小阿飄與白王後留在了顧公館,他與阿泰則是開車朝著白雲港城內駛去。

靠著當初的記憶尋找,車子最終停在了某個報亭旁。

一老一少,兩人正在整理著報紙。

顧孝仁下了車,掃視了報亭一眼,然後掏出了一張金盾:“來份敘報。”

“敘報?”

年輕人擡起頭,然後看了一眼年紀大的:“爹,有敘報這種報嗎?”

“沒有。”年紀大的說話斬釘截鐵,他看了顧孝仁一眼,鎮定地說道:“抱歉了客人,我們這裏沒有什麽敘報,你要是想看報紙,述報、午報、辛報我這裏都有,就是沒有客人所說的那種報。”

“是嗎?”顧孝仁掏出了那張印有元曲音階條紋的錯版報紙:“這張報紙,就是我昨天在你這裏購買的。如果你說不是,我可以讓巡捕房的人前來查驗,相信會弄個水落石出。”

他揮手抖開,“敘報”兩個大字映入眼簾。

年紀較大的見了,忍不住面色一變。

他扭過頭,脖子上的青筋鼓起,忍不住沖著年輕人問:“兒子,昨天是什麽日子?”

“呃,十五。七月十五。”年輕人如此說。

顧孝仁眉頭一挑。

七月十五?

這日子聽著有點上頭啊。

“又是十五。”

年紀較大的喃喃自語,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麽,開始在報攤上翻找,但最終一無所獲。

看著對方如此模樣,顧孝仁似乎猜到了什麽。

“這種報紙不經常見嗎?”

年紀較大的男人看了一眼顧孝仁的小汽車,還有站在一旁身材高大宛若保鏢的阿泰,無奈的苦笑了下。

找麻煩的來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大概是知曉對方是惹不起的存在,他想了想,最後只能咬了咬牙,如實說道:“客人,您是有所不知啊,像這種報紙,在我們賣報的眼裏都被稱之為冥報!”

“冥報?”顧孝仁皺了皺眉:“是因為七月十五才發行這種報紙嗎?”

“不光是七月十五,可能是每個月中的十五,都會出現這種東西。”年紀較大的男人嘆了口氣:“我賣報紙也賣了快二十年了,但遇到這種報紙的次數也不過五六次,這還是我知道的,不知道的就不清楚多少次了,但每一次都是在月中十五那一天。”

顧孝仁又問:“之前都是怎麽發現的?有沒有遇到錯版的狀況?”

“這個……”年紀較大的男人想了想,才說道:“都是無意間發現的,這些冥報都是夾在正常的報紙裏,仿佛憑空出現的。錯版的?好像沒碰到過。不過,這玩意兒不光我這裏有,整個白雲港賣報紙的,只要是上了年頭的,大概都碰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