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衰、病、死、墓、絕

陳丘頓的命根子是一輛老式的敞篷蒸汽汽車。

作為當今最為時髦的交通工具,這玩意兒因為技術與產量問題可是個稀罕物件,幾乎相當於戰略管制品不在市場上流通。

陳丘頓得到了一輛,向來被視若珍寶,平日裏一天擦三遍,磕了碰了能心疼半天。

就這樣一個玩意兒若是被顧孝仁弄走,那可是真的要了他的命根子了。

顧孝仁自然對這種技術落後的鐵噶噠興趣不大,他打算和陳丘頓攤牌,商量怎麽對付幕後黑手的問題。

畢竟,都什麽年代了,可不流行單打獨鬥這種封建糟粕了。

而且,顧孝仁也不是單打獨鬥的小門小戶,他也沒有打算積蓄實力之後在找對方單挑的意願。

至於暗中默默發展那種套路並不適合他,因為無論是得到了邃古文獻還是成為超凡者,這些東西並不能給他帶來絲毫麻煩,反而會給他帶來莫大的助力,甚至個中疑惑也不會被無限放大推敲!

因為他是原國駐雲國大使館一等秘書銜的外交官,是根兒正苗紅的官方人士,是有帝國武力背書新晉超凡。

以他的能量可以將所有不合理壓下來,哪怕最後暴露了某些問題也不會被深究。

這裏面有太多的操作空間,將事情拉到某些熟悉的層面,他才會遊刃有余。

何況,哪怕沒有上報理藩院,顧孝仁依然屬於行走在光明的守序陣營,又怎麽會對那種入室奪寶、草菅人命的混亂邪惡妥協?

如此想著,他將自己身上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稍作修改,便如實的告知了陳丘頓。

這個時候,陳丘頓的神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這麽說,在你使用了假死類的超凡之物,那人初以為你死了,在盜走了金箔文獻之後,卻依然在暗中盯著你,最終可能是發覺到你沒死,從而懷疑你身上有其它秘密?”

“我猜是這樣。”顧孝仁點點頭:“否則也不會有人砸了巡視廳的玻璃,舉報我那裏有命案發生了。”

“所以他懷疑你還有?”陳丘頓盯著顧孝仁:“並且可能破譯了某些邃古文獻?”

“是的。”

顧孝仁點了點頭,因為他懷疑那兇手就是這麽想的,所以才始終盯著自己不放。

“這麽說你真的還有?”陳丘頓眼瞪圓了眼珠子:“難道,你真的破解了邃古文獻,成就了超凡?”

見顧孝仁並沒有否認,陳丘頓明白了,他倒是沒有追問顧孝仁得到了什麽能力,因為這東西本就關乎個人的隱秘。

何況,無論是作為超凡之力的根本,還是顧孝仁能破譯邃古文獻內容,這種放在他人身上的事情都是疑點,但放在顧孝仁身上就在正常不過了,畢竟,他可是霧都顧氏的嫡子。

“你現在哪裏都不要去……這樣吧,先去我辦公室呆著。”想了想,陳丘頓拍了拍頭:“我先去找薄武官,你去我辦公室坐一會兒,我一會兒去找你。”

“嗯。需要通知薄武官嘛?”

薄武官是武官處的頭,但顧孝仁和薄武官不太熟啊!

“要對付超凡者,就必須和他通個氣兒。”陳丘頓拍了拍拍了拍顧孝仁的肩膀:“放心,薄武官不會拒絕這種事情,無論是公是私,他都無法拒絕。”

陳丘頓意有所指的說:“不過,要是真的尋到了你丟失的那張金箔的話……”

他沒說透,但顧孝仁明白,這快金箔,他是守不住的,無論是公是私,都算是這件事情的保護費了。

“放心,會有補償的。”

一刻鐘後,顧孝仁坐在陳丘頓位於五樓的辦公室裏,喝著淮南國進口的香茶,俯視著遠處樓下漸漸繁忙的身影,一時間,竟然生出了自己老了的感慨。

“咚咚咚——”

這個時候,敲門聲突然響起。

“進。”

顧孝仁隨後回應著。

房門被推開,聲音也隨之傳了進來:“陳武官,雲國外聯部發來了與超凡相關的通報,樸理事說……咦?”

聲音戛然而止。

“顧、顧秘書?您怎麽會在這裏?”

“菊、采、薇。”

看著抱著档案袋,走進來的熟悉身影,顧孝仁放下茶杯,臉上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不答反問。

“我……”看著顧孝仁露出古怪目光,菊采薇下意識縮了縮腦袋:“我給陳武官送文件的。”

“哦。”目光在這丫頭身上打量,似乎是察覺了什麽,顧孝仁的神色稍稍有些驚訝:“你是武官處的人?”

“是啊。沒人和顧秘書說過嗎?”

誰會和我說這些東西?

陳丘頓嘛?

默默吐著槽。

顧孝仁灌了口茶水,又忍不住將目光放在了這丫頭身上,倒不是在打量著對方的身段,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