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山高水遠（第3/4頁）

“嗯，”宋晚梔學他輕聲，“宋昱傑。這個診所是他帶我來的。”

“…好。”

聽見名字的一瞬裏。

江肆就回憶起在校旁咖啡廳的落地窗外，元浩說的話，及自己到的那支鋼筆和被忽略了長相的那個男人。

江肆擡手輕輕摸女孩頭頂，帶著某安撫意味：“我知道了。”

宋晚梔仍有點不安。

江肆已經轉身，他朝還有些回不神的宋昱傑點頭：“宋先生，初次見面。我是梔子的男朋友，江肆。”

“你是梔——晚梔的男朋友？”

“是，”江肆低頭，輕握起女孩的手，勾掌心，然後他向宋昱傑，“我剛追求到梔子不久，所還沒來得及向她的長輩問好。今天冒昧了，抱歉。”

“…沒關系。”

宋昱傑的表情還算在管理範圍內，但向宋晚梔的眼神卻藏不住復雜難言的情緒。

氣氛正微妙。

診室的門再次推，醫師助理扶著門：“宋先生，安老師請您去，談談您女兒的恢復情況。”

“好，請她稍等。”

宋昱傑習慣地一捋西裝袖，擦得鋥亮的皮鞋宋晚梔身側，步後又頓住。

他幅度不大地側回身：“江先生，我冒昧問一句。”

江肆回眸。

宋昱傑緊緊盯著他的表情，似乎一絲變化都不想放：“江總和江總夫人，知道你們正在交往的事情嗎？”

“——”

江肆還未，宋晚梔已經忍不住褶起細眉，她回身：“這是我的事情，請你不要插手。”

宋昱傑：“不起，晚梔，爸爸只是不想你有任何受到傷害的能。”

宋晚梔神色更惱。

不在再次，她的手指尖就被江肆扣在掌心裏很輕地捏了一下。

宋晚梔低頭去的同時，聽見站在身旁的那人已經淡定地接話頭：“我帶梔子去江家祖園我爺爺掃墓了，江總的人不會遺漏，自然會向他匯報。”

“——？”

宋晚梔沒來得及脫江肆的揉捏，就先被這句驚得仰起臉來。

她去之他沒說會這樣。

江肆似乎察覺到了女孩的情緒，薄唇唇角都更翹起分。

他忍住借此機會捉弄梔子的沖，繼續說道：“家中長輩裏，老太太是知道這件事、和梔子見面的。我母親尊重我的決定，不會幹涉我的配偶選擇——當然，只要梔子願意，那我隨時樂意把她我女朋友的身份正式介紹我母親。”

宋晚梔這次實在忍不住了，她反來扯了扯江肆的無名指，嚴肅仰頭但小聲問的：“奶奶什麽時候知道的？”

“上次在我家，我被你‘誣陷’然後上樓領罰，”江肆抑著笑低了低眼，輕捏她柔軟的手指，“告狀是要付代價的。”

“！”

宋晚梔惱紅了臉，偏偏宋昱傑還在，她還沒辦法和江肆說什麽。

江肆俯到她耳旁：“你先去車裏等我一會兒。最多五分鐘，好嗎？”

宋晚梔狐疑又有點不安地仰頭：“你確定？”

江肆見女孩這樣仰起下頜抿著唇自己，就特別想低頭親親她，但長輩在，哪怕是沒什麽資格的長輩，他只能勉力忍下。

江肆就低低地啞著聲，笑：“我很確定，求求你了，好麽梔子？”

“——！”

宋晚梔眼神慌亂地掙他，乎不敢去宋昱傑聽到沒有。

她惱然地睖了他一眼，就立刻紅著臉扭頭了。

江肆一直目送著女孩背影出長廊，大約下到門廊外，他轉回身。

那點明朗難抑的笑稍稍淡了。

宋昱傑還算和他默契，沒有急著離：“江先生有話我說？”

江肆挑眉：“我為是宋先生想說什麽。”

宋昱傑著面這個桀驁的年輕人，有些氣悶，又拿方無奈何。

他很清楚江肆是在什麽樣的環境裏長大的，而考慮到這個年輕人從年紀尚幼至今在圈裏的碑和評價，他不得不承認方即便脫掉江家這層華衣，自有他傲氣的資本。

想句話拿捏這樣一個年輕人，基本上是沒能的。

於是那些習慣的機鋒算計被宋昱傑咽回去，他坦誠地向江肆：“晚梔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即便沒有一個負責任的父親、沒有一個圓滿幸福的家庭，在我來她依然長得比大多數孩子還要好得多。”

江肆：“我當然知道。”

宋昱傑：“我能得出，你愛她且珍視她，作為父親我很欣慰。但我還是希望，果將來發生什麽變故，那你能最先告訴我。我不起她們母女，我不想晚梔她再受到這樣的傷害。”

“……”

江肆眼神忽然變了。

不是因為宋昱傑的話本身，而是宋昱傑的話讓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告白，被堵在實驗室門女孩微微顫栗的單薄背影。

那時候他只為她是怕他，而到此刻，他恍然了真正的原因。

江肆再望向宋昱傑的神色就變得有些冷了。

“我會保護好她，”江肆低聲，“我不向你保證什麽，我會讓梔子自己感覺到。她邁出這一步的艱難、所需要的勇氣、所缺失的愛，我都會替那些傷害她的人補償她，不，我會她更多——她值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