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陳婕:“回頭我找關系調一下档案。”她捏著物證袋裏的徽章感嘆:“想不到這樁案子居然還連著絲沒徹底斷幹凈。”

季成嶺小心翼翼查看其他小件物證,除了十二只破舊的公仔還有一個小姑娘會喜歡的水鉆發卡,和他食指一樣長的2B鉛筆,用了一半的橡皮擦,以及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

“你說這些東西有沒有可能全都是死者的?”

陳婕瞟了眼,“你覺得死者還能在那間水井室裏喝酒?”

季成嶺順著她目光看向角落兩個裝啤酒罐的物證袋,被噎了一下,說:“我是指水鉆發卡、鉛筆和橡皮擦這些東西,總不可能兇手拋屍還特意帶這些東西進水井室裏給屍塊、或者裝屍塊的公仔打扮打扮,再畫個素描,對吧?”

“說不定呢?反正兇手已經夠變態了。”

季成嶺支著下巴:“我覺得也許都是死者的東西,鐘哥說死者才十七,女生,還是讀書的年紀,喜歡亮晶晶的水鉆發卡和公仔——”

“我十七歲的時候喜歡黑深殘。”

季成嶺一噎再噎,言辭懇切:“多數女生在這個年紀都是素面朝天+校服兩件套,不是誰都跟你一樣叛逆。不過就我所知,女生都喜歡華麗漂亮的首飾。”

“直男發言。”陳婕哼了哼,“的確不是所有女生都喜歡黑深殘,但大多數十七歲女生都不會喜歡亮晶晶的水鉆發卡。這個發卡水鉆掉光,形狀還在,又土又難看,高中生年紀的女孩子這個時候剛好是性意識和愛美意識的萌芽,審美標準在各種特立獨行的水準,脫離了幼兒和中青年女性審美——”

季成嶺:“中青……年審美?”

陳婕沉默片刻:“時尚是個圈。”

季成嶺:“……?”他實在不懂女性。

季成嶺按住太陽穴,“那你說水鉆發卡怎麽來的?難道有女性流浪者將水井室當成窩住了一段時間,直到公仔被搬進去前離開,而這些水鉆、鉛筆和橡皮擦都是對方留下的?”

陳婕逼逼:“不是沒可能。但還有另一種可能,發卡、鉛筆和橡皮擦都屬於死者,或是兇手和死者二人之間的紐帶,比如來自同一個地方的贈禮、紀念品,或者兩人之間的禮物。發卡水鉆掉光,又是十七歲女生不會喜歡的款式,鉛筆和橡皮擦也被用過,有一定年頭,或許是兇手特意放在死者身邊。”

季成嶺:“之前李隊就推測兇手和死者很大幾率是熟人,發卡這些小物件確實有可能被特意留在死者身邊,出於什麽動機?炫耀還是紀念?多數變態殺手都有做標記的癖好,滿足他們的掌控欲或報復欲。”

陳婕提出一個猜想:“你說會不會還有其他受害者?”

“不會吧。”季成嶺若有所思:“死者被虐殺,要麽她和兇手有深仇大恨,兇手享受虐殺她的過程,要麽就是他本身就享受虐殺女人。”

“那他就是一個連環殺人犯,變態享受型的殺人犯。”陳婕:“物證得好好收著,回頭我跟李隊報備一下。”

季成嶺應了聲,察覺到汽車拐上回東城區的高速,前面就是高速收費站,他左右瞥了眼,瞧見對面一輛瑪莎拉蒂挺眼熟,仔細一想可不是剛才出秀山區城鄉結合部遇見的百萬豪車!

原來人也住東城區。

一個小時內遇見兩次可不說明有緣,季成嶺多瞄兩眼就記下車牌號,黑色底牌,粵Z222,顯然是一輛港澳商務車,還是價值一輛瑪莎拉蒂的靚號。

有錢的港澳同胞啊。也是有錢人的季成嶺感同身受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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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山福利院是一棟四層農民小樓,外觀塗紅黃二色,外圍豎起三米來高的鐵柵欄,裏頭庭院擺放一些兒童娛樂設施,門口栽種一排桂花樹,整體看上去整潔幹凈,就是有點遠離小鎮。

大門沒上鎖,門口有一個保安亭,裏頭一個頭發花白穿藍色中山裝的老人趴在桌上睡覺,當李瓚和江蘅靠近,一條黃白色土狗突然躥出來沖兩人齜牙狂吠。

老人被驚醒,扒著門窗問:“找誰?”

狗被縮著,李瓚兩人都不怕狗,於是向前兩步,由江蘅開口:“我們是公司組織義工活動,提前過來看情況,列個采購清單什麽的,請問院長在嗎?”

粵江市提倡市民組織義工活動,公司企業學校等一直都有安排城市義工任務,尤其福利院這種地方經常有人來,老人見怪不怪,沒多懷疑便回答:“院長不在。上周不是剛有一批人來過?”

上周那批人應該就是指汪小曉的媽媽和他媽媽的同事。

“剛好碰到公司換購物品,替下來一批沒用過的、半新的裝置打算捐出去。”

老人出來,領著人向裏面走:“那你們找黃老師聊吧,她負責這些事。不過要我說,每周每月一次義工任務,老捐些東西,還不如多聯系幾個家庭來收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