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李瓚笑了聲, 直起上半身,在江蘅的脖子一側落下輕吻,感覺到頭頂的呼吸灼熱, 貼觸幾秒後便分開, 肩膀忽然被一只大手錮住,迫使他不能退開、逃離被他撩撥而起的欲望。

“哪有全身而退的好事。”江蘅在他唇邊說。

李瓚的笑容擴大, “怪你自制力太差――唔。”

嘴唇被吻, 笑容被吞,李瓚眯起眼, 心情甚好的迎接江蘅瓢潑而來的情熱, 一手似鉗制、似攀附的抓住江蘅橫在他身側的手臂, 另一手攀住江蘅寬厚的後背。

隔著薄薄的絲綢襯衫,掌心清晰的感覺到灼熱的體溫、結實發達的肌肉, 緩慢向上, 仿佛是在丈量著男朋友的身軀,蹭過薄衫、捏了捏脖子,指腹余留皮膚觸感, 然後插進柔軟的頭發裏, 五指張開、收緊,抓住濃密的頭發。

鼻間嘴裏都是江蘅的氣息, 唇舌交纏激烈得像灌了烈酒, 連呼吸都分不出彼此, 恨不得揉進彼此的身體,令得肉身與靈魂合二為一。

初時激烈,咬破嘴唇的皮, 舌尖嘗到一點血的鐵銹味,基調臻至瘋狂。狂風驟雨後風平浪靜, 野獸似的啃咬變得斯文纏綿余情默默,像沒理智的野獸終於穿上衣服進化成為人。

江蘅舔了舔李瓚破了皮的嘴唇,眼眸染上愉悅,由淺灰變成深灰,像藏了一片神秘的異世界。他還想再來個深吻,不知饜足的結果就是頭皮刺痛,被李瓚抓住後腦勺的頭發扯開。

“適可而止。”李瓚沙啞著嗓音,乜著江蘅說:“你屬狗的嗎?每次都咬破皮。”

江蘅順著李瓚扯住他頭發的力道的方向後仰,脖子繃緊成一個惑人的弧度,喉結凸出,兩片鎖骨微凹成性感的鎖骨上大窩,胸骨上窩處躺著一枚子彈頭形狀的銀飾項鏈。

他來時洗了澡,噴了香水,換了衣服,費了一番心思搭配,突然多了平時沒見過的銀飾項鏈就是最佳佐證。

江蘅睨著李瓚,“你咬回來,我不反抗。”他勾起唇角,補充說道:“咬哪裏都行。”

李瓚頭皮發麻,莫名的電流躥過脊骨,幾乎抵擋不住江蘅刻意勾引的魅力。他牙根有些癢,松開江蘅,垂下眼皮掃了眼雙方起了反應的部位,還沒荒淫到在辦公室裏搞的地步。

“我忙。”李瓚歪著頭仰望江蘅,“今天周六,本來我們現在應該在海濱大酒店愜意地度過雙休日。訂了海景房,一扇大落地窗,早上起來可以看到日出。”

“嗯。”江蘅聽他描述,手指有些不安分的玩著李瓚的手背。

李瓚:“我在房間的床頭櫃裏準備了點東西。”

江蘅起初不太在意,直到等了好一會沒聽李瓚繼續說下去,猛地擡頭盯著李瓚的臉,“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李瓚刮了刮下巴:“是你想的那樣。”他輕飄飄的說:“我挺想試試,失敗成功無所謂,就是想試一試。可惜雙休日沒了,假期沒了。”

江蘅的表情裂了,肩膀慢慢頹下去,松開李瓚,不敢置信地扒了扒頭發,良久蹦出倆字:“媽的。”

懊惱又沮喪,他是真的吃癟,人生中屈指可數的委屈來自李瓚。

李瓚撐著臉頰,翹著二郎腿欣賞江蘅的懊惱,心滿意足後就翻開文件:“我工作了。你隨意。”

江蘅伸長腿勾住椅子拉過來坐下,掏出手機玩遊戲。

李瓚眼角余光瞟了眼,是款吐泡泡、戳泡泡的遊戲,無聊到令人震驚。

無語了一陣,李瓚收回心神,集中注意力在案件上。

一人認真工作,一人玩遊戲,倒也相處和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深夜,分局的燈光逐漸熄滅,剩下刑偵辦還燈火通明。

陳婕伸懶腰、打哈欠,喝了兩鐵罐廉價咖啡依舊睡眼惺忪,腦子混沌得實在熬不住了。她問打電話調查黑車或出租車司機受襲未結案件的季成嶺,“你進展怎麽樣?”

季成嶺被傳染著打哈欠:“哈……有點結果了。寧安區有個沒結果的襲擊案,報案者是個黑車司機,案底記錄他在年初載客時遇到搶劫,有個女乘客在經過金塘區時突然勒司機脖子。司機命大沒死,被勒昏了,十幾分鐘後醒來發現人和車都不在金塘區而在熱鬧的市區。”

“司機慌裏慌張跑去報警,被查到是輛黑車又想銷案,不過因為是黑車所以銷不了案。留下案底後,查到司機的錢包丟了,警方將案件定性成搶劫。”

“我看看。”陳婕湊過去看季成嶺的電腦:“嫌疑人女性,挑染深綠長發,羽絨服、短裙和AJ鞋,年齡約27、8,身高一米七左右,瘦高白凈漂亮……特征像目擊者描述的女人。”

季成嶺反問她:“你那邊有進展嗎?”

陳婕表情空白,兩眼熬紅:“我們一共收取25個地方的監控錄像,從老居民區到海濱酒店、海灘的直線主幹道一共分布將近20個監控攝像頭,有些是馬路監控,有些是住宅區、危險區自主安裝的監控,刪刪減減後挑了15個有可能出現犯罪嫌疑人的監控錄像。然後是通往海灘那條馬路,整條街都是各種特色商鋪,所以人多、監控多,再往下是海濱酒店和海灘,那兒人流更是擠爆,神奇的是監控寥寥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