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3頁)

“沒有‘商品’,等於沒有買賣。沒有受害者,等於沒有犯罪。”江蘅指出來,接著話音一轉:“不過這也跟當地軍政勾結人販,警方辦案阻礙大有關。”

李瓚有點動搖:“問題是你現在想潛進去反而顯得刻意。”

前面路口紅綠燈,這回不太好運,碰到紅燈跳了。

“我有辦法。”江蘅停下來,側頭看向李瓚,目光有些古怪:“我是不能辜負你一聲聲‘哥哥’的喊,嘖!”那聲嘖嘆像埋怨李瓚是個以色誘人、只撩火不負責的薄情郎。

“……”

李瓚被那含情帶怨的目光激得起了渾身雞皮疙瘩,尋思江蘅真會逮著時機給自己加戲,他那時明明是正兒八經的挑釁。

算了算了,何必計較太多?只要能幫他破案,忍讓著點也沒什麽。

李瓚側過身體,頭靠在車窗那邊的椅座閉目養神,暫且鳴金收兵、偃旗息鼓,不接這一回合。

江蘅搓了搓下巴,饒有興致的打量眼睫毛顫抖、渾身像長了只跳蚤似的不自在的李瓚,咧開一嘴大白牙笑得挺得意。

綠燈亮起,踩著油門、盯著路面的江蘅心想,李大隊長可真是太逗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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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東城分局,李瓚甩上車門,單手插兜、頭也不回的揮手,連聲再見都懶得說。

跨步進分局,李瓚回頭看了眼還停在門口的汽車,那輛汽車過了一會就緩緩啟動開走了。李瓚碰了碰鼻子,朝刑偵辦走去,一腳把門踹開,裏面靜止一瞬,復又熱熱鬧鬧、各忙各的。

李瓚拖拖沓沓前進,抓住忙碌的陳婕問:“那具白骨的身份確定沒?”

陳婕隨手抓起桌角處一份文件遞過去:“新鮮出爐的,趁熱。”

李瓚接過,就站在原地翻看文件:“廖學明,91年生人,出生粵江市新洲區,家中獨子,15年失蹤至今……是個小提琴家?音樂造詣還挺高,被殺害那年才回國沒多久。”

陳婕:“廖學明14歲出國,一直學習小提琴,在音樂上頗有天分。國外知名音樂學府畢業,14年冬天回國就業,很快就在粵江錫流交響樂團的首席小提琴手。嗯……半年後就被殺,不過調查結果顯示廖學明私生活幹凈,除了脾氣孤傲古怪……但大多數文藝工作者都是這狗脾氣。”

老曾從電腦後探出頭來附和:“廖學明14歲出國,在國外生活十幾年才回來,回來不到半年就被殺。按理來說,他根本沒機會和人結仇,也沒時間創造情殺條件,所以他有沒有可能不是兇手描述的第一個受害者?”

“不一定是回國後才能結仇。”李瓚翻過文件資料,發現通篇是廖學明的國外優秀履歷,翻看兩三頁就沒覺得沒意思。

陳婕擡頭:“那就是廖學明14歲之前結仇?不是吧,小孩哪能結下這麽深的仇怨?”

李瓚掏出錄音筆,播放韓經文父母的供詞。

起初周邊的刑警同志都沒怎麽認真聽,直到韓經文的父母說了句‘……他們欺負了一個女孩兒’,所有人收起笑容,認真聽接下來的錄音內容:“另外兩個男孩都搬走了,我記得一個姓周,家裏最有錢,父母很溺愛,具體名字記不太起來。”

“另外一個叫廖、廖什麽?對!廖學明!他是三個人裏唯一未滿13歲的男孩,學習成績很優秀,一手小提琴拉得特別好!”

……

“那個女孩姓方,叫方明熹。”

“方明熹?”陳婕呢喃這名字,說:“她和方明煦是什麽關系?”

李瓚:“方明煦是誰?”

陳婕:“我一個月前在K吧認識的朋友,他是個心理醫生。”猶豫片刻,她續說道:“他今天中午約我出去,我試探過幾次,方明煦表現正常。說起來,他的年紀和兇殺年紀相差不多,但是聲音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李瓚:“查一查。方明煦、方明熹,還有14年前這樁案件,從韓經文身上查起,他當年在少管所待過7個月,留有案底記錄。”

陳婕主動請纓:“交給我。”

李瓚問她:“你行嗎?”嚴格來說,陳婕應該避嫌。

陳婕比著沒問題的手勢說:“我跟方明煦總共見過三次面,還沒產生感情。而且李隊你之前提醒過我,所以方明煦一直都在我的懷疑列表裏。”

李瓚:“那行吧。”

老曾:“對了,第三個人是誰?姓周那個。”

“沒猜錯的話,”李瓚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錄音筆:“是周博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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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洲區CBD明熹心理咨詢機構。

助理敲開方明煦辦公室的門,對著辦公桌後的方明煦說:“方醫生,預約今天心理咨詢的客人已經到了。”

方明煦:“請他進來。”

嶄新筆挺西裝的顧客悄無聲息的踏到地毯上,擦得鋥亮的皮鞋鞋頭處反光,映照屋內墻面一幅底色全白的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