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3頁)

但是晚了一步。

老曾:“那個人是誰?”

然而視頻裏的衛曼君並沒有回答,她抽出紙巾擦幹眼淚:“害死茗茗的人是毒販,這些毒販和承朝集團一定有關系!我知道要查他們不容易,如果那麽容易,5年前的研究所大火就不會被判定成意外。那時候,承朝集團不過是個小企業,現在它已經是棵大樹了。”

“毒販找不到茗茗藏起來的證據,我也不知道。可他們以為我知道證據在哪裏,所以警察同志,我拜托您,一定要找到我們。”

視頻到這裏結束。

陳婕:“她想幹什麽?她失蹤是去了哪裏?我丟!她不要幹傻事啊!她一個社會主義環境下生活的女人,怎麽搞得過窮兇極惡的毒販?!”她急得抓撓頭發,嘴裏咬了兩口的包子都吃不下了。“老大,怎麽辦?我們怎麽找到衛曼君?”

李瓚:“她說的是‘我們’。”

陳婕:“所以?”

李瓚退出視頻,點開另外一個視頻:“所以還有一個人陪她。”

視頻點開,裏面的人是個陌生女人。

老曾當即認出:“蔡秀英?死者關銀的母親。”

陳婕:“她和衛曼君怎麽扯一塊兒上了?”她簡直快崩潰,這兩位母親歲數加起來快一百了!

結果她們雙雙失蹤,沒有和警方提前聯系,話語裏透露出來的意思好像要去以身犯險。

“不是說蔡秀英重男輕女,和關銀關系不好,兩年都沒聯系了嗎?”

“人心難測。”李瓚:“先看視頻。”

周圍圍過來的刑警同志越來越多,他們湊過來一起看視頻,看不到的便聽聲音。

蔡秀英的普通話仍舊帶著粗重的地方口音,不過聲音調大點,再配合她舉起來的日記,還是猜得出她想表達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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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0日,中午12點58分。

蔡秀英讓關今在門口站著,別進去。她自己拖了鞋走進去,冷靜的查看了淩亂的屋子和幹涸的血跡,盯著布滿灰塵的地板和浴室,又去到臥室。

她在臥室待了一個小時。

蔡秀英掀開鋪在下面的席子、床罩和被子,看到放在邊角的紅皮本。她知道關銀從小就喜歡在床板裏藏東西,床墊重,關銀搬不開,所以必定藏在床墊上邊。

紅皮本是關銀用來記錄人生中較為重要的日子,是她中升高時,蔡秀英唯一送的一份禮物。

禮物送出之後,關銀的脾氣前所未有的溫和,不再像頭小牛犢子那樣又臭又硬。

蔡秀英在裏面看完了關銀的紅皮本,牙齦死死咬著、咬出血,滲出來的鮮血吞入咽喉裏,鐵銹似的腥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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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裏,蔡秀英翻開紅皮本,指著上面的字說:“我慶幸,我識字。”她以前教關銀和關今讀書,從一字不識到學完小學課程。

她說:“去年6月中,劉總提出包養,關銀拒絕。”

“同年7月初,關銀陪劉總參加宴會,當晚被迷奸。關銀醒來後想報警,劉總用工作、性視頻和她男朋友威脅。7月中,關銀被二次迷奸,她崩潰,和男友分手,收拾證據準備報警。劉總警告她不聽話,就把視頻寄給我。”

蔡秀英的眼睛瞪得很大,暴凸出來,看上去有些恐怖。

陳婕:“她怎麽了?”

老曾:“有些人的感情不善於外露,久而久之,面部表情也變得僵硬。情緒極其激動、起伏過大時,面部肌肉無法跟上情緒變化,看上去就很猙獰。”

陳婕惘然。

視頻裏的蔡秀英繼續說:“關銀怕我失望的……劉總威脅她保持情人關系。關銀自殺過,她誰都不敢講,沒有和我說。12月時,關銀發現劉總太太是當年資助她完成學業的好心人,她發現自己成為破壞恩人婚姻的壞人。”

“她崩潰了。”

蔡秀英:“劉總,這位劉總聽說很有錢,還聽說是個出名的慈善家。我到他公司去看過,幾十層高的大樓,好氣派、出入的男女個個光鮮亮麗。我一個漁村裏出來的女人,連普通話都講不好,怎麽討公道?”

“關銀說,她和劉總是不正當男女關系,她收了錢、收了車和房,他們是和奸關系。”蔡秀英忍不住問:“明明是被迷奸,為什麽突然就變成你情我願?”

視頻到蔡秀英的這句反問便停止。

刑偵辦一時鴉雀無聲,沉重的氣氛在蔓延。每個人面面相覷,心裏都有些難受,腦袋有點兒嗡嗡的,不知該怎麽紓解這種郁悶的心情。

良久,有人憋不住說:“劉承之他怎麽好意思顛倒黑白?他把所有的錯、包括殘忍殺死關銀的錯,全都推到關銀身上,他怎麽好意思汙蔑關銀貪他錢財?”

接著又有人說:“我想起來了,關銀現在住的房子是她多年工資買的,她還在還房貸。她車庫裏也沒有車,上下班搭地鐵,她賬戶裏的錢,每筆來歷清晰。唯一有問題的,就是蔡秀英開戶的一百萬,但是那一百萬分文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