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就是我的上帝。

大華在外面等了快有十分鐘, 來來回回盯著那扇門都急了,忍不住就要再去敲兩下, 終於看見門一下被人拉開了,剛想吐槽怎麽這麽慢,一看到裏面出來的人,頓時目光上上下下地往他身上看。

許亦北走了出來,低著頭,嘴角往上揚,一只手收在口袋裏,擡頭撞見他盯著自己,立馬抿住唇,不笑了。

應行在後面跟了出來。

許亦北回頭看他,淡淡說:“那我就先走了。”

應行嘴角一動, 也裝沒事兒一樣:“嗯。”

許亦北轉頭出去, 在他車座上拿了自己的書包,往路上走了。

大華伸頭出去, 看他真走了, 回頭問:“你倆在裏面幹什麽呢?”

“有事兒。”應行去櫃台上拿了雙肩包,“走啊, 你剛才不是催很急嗎?”

“你現在知道我催很急了?”大華又往外看,“他到底為什麽會在這兒?”

應行拿了鑰匙出去鎖門, 故意不回答:“快點兒, 還要我反過來催你嗎?”

大華只好趕緊出去。

應行關門落鎖, 扭頭往路上看一眼, 已經看不到許亦北的身影了, 才搭上包跟大華一起出發。

孔寒讓兩個舍友先去了, 自己就在馬路對面等著呢, 叫了輛出租車,車門拉開著。

大華已經鉆車裏去了,就等他了。

應行低頭進去,坐到後排,隨手放下包。

“哎你一個高三的,這種時候比賽有影響嗎?”孔寒在駕駛座上問他。

應行說:“有影響自己解決,賺錢要緊。”

“佩服啊兄弟,十八歲的人活得像個頂梁柱。”

應行靠在椅背上,沒接話。

孔寒回頭跟司機揮揮手:“走了走了。”

許亦北回了公寓,幾乎是小跑進了房間,書包一放,往床上一躺,立即拉開袖口,看著腕上那只表。

是塊石英表,表盤裏面有一層深藍底色,襯著白色數字,表帶是皮質的,黑色帶著淺淺的暗紋。他手指摸了摸表帶上的做的腕扣,大小太合適了,忽然想了起來,難怪那天要給自己量手腕呢,原來就是為了這個。

他說什麽?從知道的那天起就在做了?許亦北光戴著看嫌不夠,幹脆又解下來,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看,忽然一翻,看見表盤背面還刻了個字:北。

應該是手工刻上去的,但是帶著筆鋒,一點兒也不潦草,反而很特別,成了個專屬的記號。

瞬間就想起他說的那句“把時間送你了”,許亦北壓了一路的心跳又開始加速,一翻身,拖過枕頭一把壓在腦袋上,悶著聲兒自言自語:“姓應的,你就勾死我吧……”

這一晚手機上沒有來過消息。

應行走之前在那間屋子裏跟他說過,第一天去要熟悉比賽場地,組隊開始訓練,還要了解其它隊伍的情況。

許亦北自己刷題到半夜,忽然被手機振動給吵醒,一睜眼發現天早亮了,趕緊坐起來,一邊摸到手機接了:“喂?”

不是應行,電話裏是方女士的聲音:“許亦北?要到好日子了,你自己有想法嗎?”

許亦北把手機放肩上拿耳朵夾著,飛快穿衣服,下了床,又去收拾書桌上的卷子和書:“什麽好日子?”

“還能是什麽,你生日啊,打電話來問問你,你打算怎麽過?媽媽回國了,現在就叫人給你安排酒店吧,十八歲得好好辦一下。”

許亦北從枕頭邊摸到手表,扣到腕上,看著表盤上的時間,想了想說:“不用了吧,我那會兒……一模,對,顧不上。”

方女士頓時失望:“怎麽偏偏那時候模擬考試,連過個生日的時間都沒有?”

“要復習,太趕了,還是算了吧,形式不重要。”許亦北說,“別忙了,真的,我先去上學了。”

方女士念叨好幾句才終於把電話給掛了。

許亦北趕緊去洗漱,帶上書包趕去學校。

杜輝今天居然來挺早的,他到的時候都坐在後排吃早飯了。

“昨天你哥們兒可真夠煩的,我他媽被迫練球四小時,今天胳膊差點兒擡不起來。”

許亦北坐下,拿出塊面包叼嘴裏,咬了一口才說:“那你去找其它人練啊,誰逼你了?我看你不也練得挺歡的。”還好意思嫌棄江航了。

“……”杜輝被噎了一下,梗著脖子狡辯,“我那是被他煩的都沒送到應總和大華,能不氣嗎?操,等他們正式決賽了,我得想辦法去現場看看。”

許亦北眼睛瞄瞄他,拿開嘴裏的面包,忽然說:“北哥大發慈悲,今天中午再陪你練一個小時吧。”

“我操?”杜輝看著他,“你突然這麽好?”

“我球技不配?”

“不是不配,我他媽受寵若驚啊!”

許亦北咬著面包,翻一頁書,嘴裏淡淡問:“你說要去看決賽,他們的賽程安排有嗎?”

杜輝得意地晃著小平頭:“那還不簡單,這種比賽雖然有圈子,我去搞就行了唄,看在你幫我練球的份上,到時候搞到也可以給你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