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可能真病了,還病得不輕。

梁楓看應行也不見了, 還以為許亦北是怎麽著了,遊戲都不玩兒了, 一路找出來,從前門一直找到後面那條大街上,繞了個大圈兒,也沒看到人。

直到過了幾家店鋪,聽到前面巷子裏幾聲斷斷續續的狗叫,在巷子另一頭,他也不知道裏面有沒有人,停下來胡亂喊了兩聲:“許亦北?許亦北?”

沒人回應,他剛扭頭要走,裏面一下走出來個瘦瘦高高的身影,不是許亦北是誰。

“還真在這兒, 你怎麽一聲不吭就不見了啊?”梁楓看著他。

許亦北一手捂著耳朵, 低著頭,腳步飛快, 直接從他身邊就過去了, 一句話都沒說。

“怎麽了?”梁楓一頭霧水,剛要跟上去, 看見巷口裏又走出來一個人。

“應總?你也在這兒?”

應行走出來,一只手摸了下嘴, 眼睛看著路上。

許亦北一路頭也不回地走到路口, 招手攔了輛車, 坐進去, “嘭”一聲, 一下拉上了車門, 車就在眼裏開走了。

“我擦, 到底發生什麽了?”梁楓懵逼地看著應行,“你倆吵架了?”

應行倚在墻邊,胸口還在一起一伏,看著許亦北離開的路口,提著嘴角,莫名其妙地笑了兩聲。

許亦北都不知道怎麽回去的,幾乎是一路小跑著上了公寓樓,“轟”的一聲甩上門,書包隨手就丟在了地板上,轉頭大步進了衛生間,一把掀開水龍頭,胸口還在一陣一陣地起伏,呼吸又重又急。

水池裏的水不知不覺都快放滿,他一手按上水龍頭,低頭直接把臉埋進了水裏,憋了一大口氣,猛地擡起頭,掛著一臉淋漓的水珠,對著鏡子直喘氣。

鏡子裏的臉是紅的,他擡手摸著耳垂,拇指都快要把那兒摩挲熱了,還是沒法摩掉被含上去的感覺。

當時應行含著他的耳垂,一手伸到他下巴上捏著,拇指揉了下他的唇,如果不是梁楓在外面喊了他兩聲,可能還不會停。

許亦北用力推了他兩下,還是被壓得死死的,直到聽見梁楓的腳步聲近了,應行才終於松了手,他幾乎逃一樣地趕緊就出去了。

不行,不能再想了。他一把按著胸口,心跳地太快了。

“操……”他一手抹了把臉,轉頭出了衛生間,進了房間,在書桌邊坐下來,一下靠上椅背,閉上眼,腦子裏還是自己被應行壓在墻上的畫面,他的唇含了上來,太他媽燙了。

許亦北一手搭著額頭,喉嚨吞咽,怎麽也沒法冷靜。

應行含了他的耳垂。

他被應行親了。

他們都是男的,但是他被應行親了!

他捂著臉,低下頭,臉枕到膝上,壓著胸膛裏飛快跳動的心口,耳邊還是應行的那句話——

“我他媽想‘以下犯上’。”

感覺自己就快瘋了……

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亮了起來,光一直照到床邊。

書桌上攤開著幾張卷子,全都寫滿了。

一夜過去了,許亦北仰躺在床上,睜開眼,到現在也沒睡著。

只要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那條巷子裏的場景,應行在他耳邊說的話,甚至他那一聲又低又沉的笑,根本沒法睡。

眼皮被刺激了一下,他轉頭看了眼窗戶,看到外面的陽光,一下反應過來,立即爬起來看鬧鐘,時間過了,昨晚忘了定時間,已經遲到了。

剛想爬起來去學校,他又停住了,坐在床邊,想起應行,心跳就又不自覺地變快了,一只手伸出去,摸到手機,拿起來翻了翻,找到樊文德的號碼,撥了過去。

幾聲忙音,電話通了,樊文德在電話裏問:“許亦北?怎麽還沒到啊?我去班上檢查沒看到你嘛。”

許亦北想了想:“老師,你今天講新課嗎?”

“今天不講新課,”老樊說,“講上次測驗的卷子,怎麽啊,你好好的怎麽就遲到了?”

許亦北揉著額角:“那我請個假吧,今天在家自習。”

樊文德頓時開始關心:“是不是病了?沒關系,你的學習成績一直在進步,也比別人自覺,偶爾請個假可以理解,要是病了就好好休息啊,我給批了,沒事兒沒事兒。”

“謝謝老師。”許亦北生怕他多問一樣,說完就掛了電話。

坐了會兒,他才下床,拿著手機走了出去,朝陽台看一眼,看到了掛在那裏的深灰外套,是應行那天搭他身上的外套,帶回來後洗了,一直沒還給他。

他走過去,一把拿了下來,拎在手裏,回了客廳,塞進書包裏。

忽然發現這兒多了太多那人的痕跡了,外套、護肘,房間裏多出的椅子……

他手指伸在書包裏,在那件外套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昨晚的畫面又浮上來了。

“操,姓應的,你他媽……”他手一下抽出來,深吸口氣,強迫自己不想了。

再這樣下去就真要瘋了,他得緩緩,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