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沒逃啊!(第2/3頁)

“啊?謝清呈,你讓我想什麽!”

“你以為我還什麽都不知道,是嗎?” 賀予的情緒激動起來:“我告訴你,我現在什麽都知道!我什麽都清楚!——想症,自我保護,虛無,謝雪在我記憶裏做出的很多事情,其實都是來自於我求而不得的自我麻痹和想象,我都清楚!” 謝清呈的臉白了一白,這使得他看上去更像一縷遊魂了。

“我什麽都知道……” 賀予眼神瘋狂,說話的聲音很輕,但一字一句都像刀在劃著謝清呈的臉:“謝醫生,您也什麽都知道,但您不說,您就眼睜睜地看著我犯傻,您擔心我對她糾纏太過,又擔心我知道真相不能接受,所以您拖著時間,您什麽都不告訴我,卻時時刻刻提醒她要遠離我.” 賀予說:“七年了,連我老子都知道我所依賴的朋友不過是幻想中的東西,只有我自己不知道!只有我自己越陷越深這出戲,您看得滿意嗎?”

“是不是很好笑啊謝清呈?你不覺得你很殘忍,很自大,根本不曾把我的內心放在眼裏嗎?

我在你們眼裏到底算什麽?——部分想象的人,我連想要點安慰,都得靠一個部分想象的人!

誰都沒有真正地愛過我關心過我。連生日都只能一個人去過.靠著幻想得到一句祝福,一塊蛋糕。” 賀予掐著謝清呈的脖頸,盯著他的面頻。

謝清呈的臉色是白的,但皮膚是燙的,這個男人昨天被自己折了一整晚,雖然還能強撐,但賀予一碰之下,就知道謝清呈已經發燒了。

燙熱縈在指尖,賀予死死盯著他。

很久之後,賀予聽到謝清呈說:“……你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還是會這樣去做,我還是會讓她遠離你,還是會選擇不告訴你真相。

賀予被他觸怒了,猛地把謝清呈撞到然洗室的黑色瓷磚墻面上,黑沉沉的磚著男人紙一般蒼白的面容。

如果不是掌中的溫度那麽燙,賀予簡直會覺得謝清呈是雪做的,就要這樣融化掉。

謝清呈輕輕咳嗽著,眼神卻和初見賀予時一樣的冷銳鋒利。

“賀予。

“……”

“我這麽做,是因為我知道你承受不了。”

“這是最上策。無論你怎麽想,在這件事上,我沒有覺得我有過錯。

其實謝清呈原本想說,我是欠你的,賀予,我過去欠了一份對你的真誠,你選擇把心交給我,你把你自己的內心捧在掌心裏,踮著腳仰著頭給我遞過來,我卻只把你當做一個病人看待,看不到你眼裏迫切的渴望,渴望有個人真心實意地陪伴著你。

確實是我太不近人情。以後不會這樣了。

雖然我不太會溫言和語地對待一個人,我可能依舊會很固執,很冷硬,但我願意成為你的橋梁,因為在我孤立無援的時候,是你選擇了給我以幫助,是你為了那一點點我都不曾認為是恩惠的鼓勵,差點連命都搭了進去。

你想要的,我或許不能完全給你,但是,我可以不再是謝醫生了,對於你,我就是謝清呈。只要你還願意。

——這些都是他在昨晚之前,心裏所想的,想要去做的。

但現在,什麽都變了。

謝清呈不想再和賀予說這其中任何一句話,身上的滾燙,隱私處的痛感,眼前的暈,這些都是賀予的瘋狂在他體內烙下的恥辱之印。

那一點屬於謝清呈的感情,似乎就在這一夜間,被一筆勾銷。

謝清呈被賀予掐著臉頰,散亂的額發下面,是一雙與過去無異的,刀刃般銳利的眼。他狠推開賀予,當著對方的面,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又覺煩躁,嘶啦一聲將煙在賀予身的墻面上摁滅了。

謝清呈逼視著賀予,眼眶有些泛紅。

“那七年時間,我作為一個醫生,做了我所有該做的事。”

“但你為了這些,犯下昨晚那種破事,賀予,我告訴你,你就他媽的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他說完直起身子,繞開賀予,忍著強烈的不適感,大步往外走去,手在搭上門把手時,卻被賀予一把按住了。

“我操你媽的你還要幹什麽?!” 謝清呈猝不及防被賀予抵在盥洗室的門上,他的桃花眼都淬了火了:“我現在沒工夫再和你在這兒浪費時間,我家裏有事,我要回家!你他媽給我立刻滾!” 賀予有那麽一瞬間是真的想掐死謝清呈,他原以為謝清呈人都被他進去過了,在他面前總該弱一點軟一點了,可是並沒有。

謝清呈甚至變得比之前更加冷硬,就像冰層下的水沉巖,字句都涼。

他的這種態度無疑讓本就精神瘋狂的賀予發暴躁,心中血腥暴力的念頭狂風駭浪般翻湧,他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或許現在有把槍在身邊他都可以把謝清呈殺了留一具不會反抗的聽話的屍體。

但他攥佳他,扯著他的胳膊把他摁在門背上時,兩人的呼吸交錯糾纏,賀予聽到謝清呈因為吃痛而發出的那一聲悶哼,他卻又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