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真是很冤枉(第2/4頁)

那既然對方是性冷淡,就只能另換辦法了。

賀予遂舍棄了在謝清呈電腦裏尋找簧片的計劃,舌尖於牙床上柔軟地抵著一轉,出神的目光收斂回籠——

他又有了個主意。

第二天。

謝清呈的大課是在下午,剛好賀予有空,課件又是他替謝清呈整理成電子版的,所以他幹脆也來了醫科大,坐在多媒體教室最後一排蹭課。

謝清呈原意是不想讓他來的:“你一個學編導的來蹭什麽精神病學。”

賀予溫文爾雅道:“哥,我就是精神病。”

“……”

“何況你的ppt都是我昨晚做的,萬一有什麽問題我也可以在現場解決,你說是不是。”

謝清呈想想覺得也對,就隨他去了。

結果賀予一進教室,謝清呈就有些後悔了——他忘了賀予之前和名單上的幾個女同學談過心,而那幾個選修了精神病學的女生,很明顯地,在看到賀予走進來之後就瞪大眼睛,然後立刻露出了很罕見的花癡般的笑臉。

“帥哥,你怎麽來了?”

賀予對她招了招手,卻給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講台上的謝清呈。

女生立刻壓低聲音小幅度地點頭:“哦哦哦!”然後無比配合地轉過頭認真看向講台準備聽課。

賀予在教室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了,把單肩書包一扔,抱臂往後一靠,摘了一路戴著的耳麥,看向謝清呈。

那意思很明顯,你看我,客氣吧,盡管你講的課對我而言是聽天書,我還是會尊重你認真聽講的。

只可惜他的表面客氣換來了謝清呈的一個白眼。

謝清呈冷漠把教參擱桌上,視線從賀予身上轉了,然後沉著臉道:“都看他幹什麽?沒見過隔壁學校的人來蹭課?”

同學們在謝教授的高壓下默默不敢多言,眼神卻暗自交換著。

真沒見過。

除非是偶像劇裏演的跨校園談戀愛。

女同學們,尤其是和賀予之前就接觸過的女同學們,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紛紛開始對號入座想入非非,有些腦回路快的已經連以後孩子在哪個婦幼保健醫院出生都想好了,一個個將坐姿調整的很優美,希望這帥哥能在最後一排看著自己。

而這一幕無疑映入了站在講台上的謝清呈眼裏。

正經教授兼性冷淡患者對此感到非常嫌惡,但他性格很爹,通常不會怪女生,他只會覺得是賀予不好。

於是謝清呈又盯著賀予看了好幾秒。

然後才冷聲道:

“書打開,上課。這堂課所有人不許把頭往後轉,誰的脖子管不住往後扭了,期末總分扣6。自己掂量清楚。”

學生們:“……”

被針對了的賀予卻忍不住低頭笑了。

之前就覺得謝雪上課威逼學生的樣子很愚蠢,現在他算是知道這種愚蠢是哪裏來的了。

敢情全是和謝清呈學的。

“……根據CCMD-3,心境障礙包括躁狂發作,抑郁發作,雙向障礙,環形心性障礙,惡劣心境障礙……”

謝清呈首先和學生們對昨天布置下去的課後習題。雖說很多大學生把四年青春都獻給了寢室簡陋的木板床,過著逍遙似神仙的日子,但醫學生絕對不在這個範疇內。事實上,他們可能要過最起碼五年起步的苦逼“高三”生活。

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課後作業,謝清呈就和他們對了半節課,可見題量之多。

蹭課生賀予倒也安靜,很有不請自來者的自覺,坐在後排角落裏雙手抱臂看著謝清呈。

他發現,雖然謝清呈威脅學生的姿態雖然和謝雪如出一轍,但講課的方式卻和謝雪截然不同。謝雪是極力調動班級氣氛,讓自己所述的內容盡可能的生動活潑,但謝清呈卻幾乎漠視了整個教室的學生。

他挺拔地站在講台上,卻好像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現實是與他無關的,他像半個身子浸在虛幻空間的人,而知識數據則仿佛有了實體,在他身後飄散縈繞。

很明顯,他是個純學術派的教授,他並不想向學生循循善誘地傳授知識,也不打算苦口婆心地勸學勸習。恰恰相反,謝清呈是高高在上的,他仿佛是從知識聖殿裏閑庭信步走出來的引渡者,秀長的指尖染著墨韻,淡薄的嘴唇落著書香,從他那種專注,自我,乃至無我的神情眉眼間,透散出了一種極致的貴氣。

他好像根本無所謂你學不學,他也絕不在意你看不看他,但他站在講台上的氣質,本身就是對於“知識”最完美的詮釋。

賀予簡直都要懷疑他隨時可能開口說一句:“本尊下凡來施舍給各位同學的知識,在座諸位都應該跪下叩謝天恩。”

青年就這樣思量著,望著台上那個神情淡漠,兀自沉浸於醫學世界的男人。

“好。昨天的題目對到這裏,下面把頭擡起來,看投影課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