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和他被關一起了(第3/4頁)

“告訴你幹什麽?一路上說那麽多廢話,蓋完章你就可以滾了。”

賀予不甘心地盯著他:“謝雪呢?”

“她嫌熱,讓我來替她。……誰一天到晚忙著相親還要喝太太口服液?”

“……”

賀予對上謝清呈手術刀般鋒利的目光,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笑笑:“您別介意。無心之言。”

這是兩人警局分別後第一次見面,最初的驚悚完了之後,氣氛就有些尷尬。

尤其是謝清呈,他那天潑完賀予後覺得其實也沒必要,他一慣是個很冷靜的人,那天也實在是情緒壓力太大,賀予又刺的他太準,他才失態和賀予吵起來,否則以他的性格,他真的不至於要到和一個比自己小了十三歲的男孩子計較的地步。

這時候賀予又和他道歉了,謝清呈捋著亂發的手停下來,語氣稍微緩和,打破這詭譎的氣氛:“……算了。你今天不是沒空嗎?”

“……嗯。你怎麽知道。”

“謝雪說她問過你,她本來是打算讓你替她的。結果你說你今天有事沒空,她就沒好意思再開口。”

“……”

賀予沉默了好一會兒,沒回答謝清呈,只把頭套和薩摩耶玩偶都放在了一邊,以手加額站著消化了一會兒,然後背過身去,提著裝有芒果慕斯袋子,往回走。

“……我今天出門就該看一眼黃歷。”

然而,當賀予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回到夢幻島渡口時,瞧見的卻只有已經停泊在對岸耀武揚威的鴨子船,小船來回晃蕩,金黃色的喙在水波的扭曲光照下仿佛拉扯成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他這才想起自己為了把謝雪困在島上獨處表白,讓學長在自己登島之後把所有交通工具都切斷了。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賀予眉尖微微抽搐。

“怎麽了?”

身後腳步響起,不用回頭,島上第二個帶毛喘氣的靈長動物只有謝清呈。原來他計劃的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島,正好告白。現在倒好,孤男寡男共處一島,還是和他最討厭的男人。

他越想戾氣越重,甚至有點渴望在這荒郊野外把謝清呈雙手反剪拷起來綁在樹上往死裏折磨,折磨足一整晚,折磨到謝清呈面色蒼白滿身草屑昏過去死過去,反正這裏也不會有其他人來,告白不了他親自弄死這男人也可以,總之不要浪費了這他精心布局的無人之地。

誰讓他非要壞他的事兒啊?

謝清呈脫了套偶服,整個身段就顯得頎長而修冷,氣質陡然變了。他走到賀予身邊時,賀予仿佛又聞到了那種似有若無的冰冷藥味和消毒水味。

賀予聞到這味道就受不了,定了定神,收了那不切實際的犯罪欲,又把頭重新轉了回去:

“船不知道為什麽到對岸去了。”

“……可能是操控室在遙控。”謝清呈手插在褲兜裏,面無表情地思考了一會兒,“沒關系,還有一座浮橋,你跟我過去。”

五分鐘後——

謝清呈沉默地看著大半截橋身都已經沉在了湖裏的簡陋索橋,露出了難以言喻的復雜神情。

“索橋也斷了。”

“啊,真不幸。估計有人整蠱。”賀予面上裝作鎮定和冷靜,但內心卻很陰沉——沒錯,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再過一會兒你還會發現手機還沒信號呢。

他原本是打算和謝雪在這小島上待到半夜,為此他還特意設法搞來了一套高考同款信號屏蔽機。

不,應該說比高考同款還厲害,因為那台機器的程序是他自己改設過的。

賀予在這方面手段很硬,他無聊時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就去集中專注度研究計算機系統入侵,以及信息幹擾。

程序入侵需要爭分奪秒地和對方防火墻比能力,對他轉移痛苦遏制病症很有效果,練了那麽多年,副作用是讓他不小心混成了一個非常可怕的頂級黑客。

當然,他是不會和學長說那個屏蔽器是他自己設置的。他只讓學長開啟設備在對岸守著,以此保證謝雪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要來個人想去夢幻島,就說這個活動太無聊,已經臨時關閉。

本來他認為,這是天衣無縫的獨處告白計劃。

為此他還特意叮囑學長:

“記得等在岸邊,到晚上十二點之後,再把船劃過來。”

“好的,賀老板。”

“不管中途我們怎麽對外求助,你都不要理我們。我想在她面前演得像一些,不然她容易起疑心。”

“沒有問題,賀老板。”

賀老板現在看著謝清呈清瘦高挺的背影,有些輕微的頭疼:怎麽沒有問題?這問題也太大了……

——

“等一下,對岸有個人。”謝清呈沿著土坷垃夢幻島走了半圈,發現了守在對岸的學長,“我叫他。”

“你叫他沒用。”賀予嘆了口氣,抱著最後一線希望,“還是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