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3頁)

他正在以一個長者的角度教導蔣遊放松點,用輕松的心情對待追求者,享受一段關系正式確立前的自由和美好,甚至告訴蔣遊不需要急著回應,如果感到不舒服或者不愉快一定要立刻喊停。

可偏偏這個追求者也是他自己。

“現在的情況是我在追你而已,你有權不表態,沒有責任更不需要考慮責任,你是百分之百自由的,只考慮開不開心就好。”

蔣遊覺得有些不對,可在這樣的氣氛中他的腦子其實已經不太轉得動了,因此只能模糊地指出一處矛盾。

“我們已經結婚了。”

而結婚和追求是很明顯的悖論。

“是,可結婚只是一個階段性的結果,在它之前的過程你一個都沒有享受過。”晏折淵耐心地說,“被人追求有被人追求的快樂,談戀愛有談戀愛的快樂,結婚當然也有結婚的快樂。它們是不一樣的,不能互相取代,我認為你可以逐一體驗一下。”

明明是很溫柔的語氣,但蠱惑性卻極強,蔣遊心裏明明覺得有問題,可又感覺自己真的快被說服了。

“……是這樣嗎?”蔣遊小聲問,忽然有點不敢看晏折淵的眼睛。

“當然。”晏折淵道。

“那我要是一直都不答應,你追不上我怎麽辦?”

頓了一下,晏折淵忽然傾身上前——打著石膏的左腳真的很不靈便,以至於他不得不很不莊重地用另一只腳往前蹦了一下。

蔣遊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扶住他。

緊接著便感覺自己的後腦被晏折淵按住,順著那股力量他不由自主地靠在了晏折淵的肩上。

“那我就求求你,”耳邊傳來晏折淵飽含笑意的聲音,輕盈得像羽毛,又厚重如同堅實大地:“求你可憐可憐我,嗯?”

不得不說這句話的威力太大了,蔣遊從來沒想過晏折淵會對自己說出這種近乎撒嬌和求饒的話,可又不得不承認,他對這樣的晏折淵似乎更加沒有抵抗力。

要是晏折淵每天都對他說這種話,蔣遊覺得自己肯定什麽底線都沒了。

吃飯的時候難免有些心神不寧,等蔣遊反應過來,這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的食碟裏已經堆滿了剝好的蝦。

“這是燒給你的,你多吃點。”夾了一筷子到晏折淵的碗裏,蔣遊小聲說。

“好。”晏折淵笑著點頭。

吃完飯晏折淵自然而然地收拾了碗筷,準備去洗碗。

這向來是晏折淵的工作,畢竟洗碗機很方便,再加上今天的飯是蔣遊做的,晏折淵洗碗好像也沒什麽。

“可是你都這樣了,我還是覺得該我洗。”蔣遊難得有點良心,按住晏折淵的手不讓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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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都是我洗,總不能才說了要追你,然後馬上就讓你洗碗吧?”晏折淵慢條斯理道,仿佛很篤定蔣遊沒辦法拒絕這樣的理由:“那我成什麽人了,還怎麽表現自己,怎麽爭取早日轉正?”

“……”

不對勁。

歪理邪說。

蔣遊有心反駁,卻苦於不知道從何說起,恰在這時門鈴響了,晏折淵拍了拍他的手背:“應該是司機送文件過來了,去開門。”

“你去開門,我來洗碗。”蔣遊還想爭取一下。

晏折淵仿佛現在才想起來自己腿腳不靈便似的,晃了晃打著石膏的那條腿,輕笑了下:“真的忍心讓我過去?”

蔣遊:“……”

飯後兩個人來到書房,晏折淵處理工作,蔣遊則在旁邊看書,時不時幫晏折淵倒杯水、遞一下文件什麽的。

蔣遊看的是一本馬來文學,類似的書還有七八本等著他。

這是他畢業論文的選題,內容是比較和研究馬來文學和華夏現代文學之間的相似和差異。

開題報告過得很容易,只是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參考書一本都沒看。不過好在還有半年的時間,從現在開始刻苦也來得及。

然而蔣遊今天沒有品讀文學的心情,一個晚上過去,晏折淵不僅處理完了好幾份文件,而且還和留在N市主持局面的陳淮等人開了個電話會議,蔣遊卻連第一章 都沒有看完。

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一點半,牢記醫囑的蔣遊便迫不及待地提醒晏折淵該休息了。

作為一個病人,晏折淵的自覺性還不錯,事實上只要不是涉及到蔣遊的事,他的自制力向來都很強,因此這時也表現得相當配合,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讓蔣遊推著自己離開了。

吃飯前兩個人已經把話說得很明朗了,這時蔣遊自然沒有說“要不要我幫你洗澡”這種話,而是拿保鮮膜幫他裹住打石膏的部分,又往浴室裏放了個小腳凳,好讓晏折淵把受傷的腳放上去,多少能輕松一點。

嘩啦的水聲從浴室裏傳來,蔣遊半躺在床上,注視著天花板上的暗紋,默默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