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被虐(三章合一)(第4/6頁)

裴邢只盼著她沒瞧見,他並未走遠,聽到少女的腳步聲後,他不由摸了一下鼻尖。

翌日清晨,裴邢照常去了她的住處,果不其然,這一日,少女的神情比任何時候都要冷。

裴邢只能盡量裝作若無其事,鐘璃沒抓個現行,也不好“冤枉”他,只冷著一張臉,不理人。

晚上她就加強了防衛。三十幾個護衛,分成了兩班,一個守上半夜,一個守下半夜,全部調到了小院附近,院中也不再只有秋月或夏荷,足足多了五個丫鬟。

夜深人靜,裴邢過來時,瞧見的便是門口守著五個精神抖擻的丫鬟,他若想進去,只能將丫鬟們全放倒,哪怕清楚,她會做出應對,瞧見這麽多丫鬟時,裴邢還是忍不住摸了摸鼻尖。

他沒再進去,轉身回了皇宮。

鐘璃守了好久,直到子時,外面依然沒傳來任何動靜,鐘璃實在有些撐不住,才去休息。

京城一連陰了幾日,八月初一時,才再度轉晴,雖是晴天,天氣卻不若前些日子那般曬。

落姬怕被人認出來,戴著厚重的帷帽,直到出了京城,來到護國寺時,她才將帷帽摘下,換成了面紗。

她跟蕭盛約在後山相見,落姬等了近一刻鐘,就在她以為蕭盛不會再來時,她才聽到腳步聲。

落姬轉身看了一眼,來者一身雪白色錦袍,正是蕭盛,他早沒了之前的風光霽月,變化相當大,此刻的他面容消瘦,眉眼陰沉,面上縈繞著一股抑郁不得志。

蕭盛同樣在審視她。

曾經的落姬,十分張揚,她以能留在京城為傲,也曾出入過幽風堂。蕭盛自然也見過她,他沉聲道:“說吧,你有何本領能助我一臂之力?”

兩人談的專心,並未發現,暗中有兩個年輕人,瞧見了他們的接頭,落姬輕功得了,他們兩個怕被發現,沒敢離太近,只隱約聽見,“鐘璃、忌日”這兩個字眼。

待蕭盛和落姬分開後,兩個人又遠遠跟蹤了一下,最後其中一個才轉身入了皇宮,他們皆是裴邢的人。

裴邢雖看似肆無忌憚,實則甚為謹慎,他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能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足以證明他城府之深,鎮北侯將蕭盛趕出侯府後,他就派了兩個暗衛盯著蕭盛,隨時掌控著他的動靜。

落姬身邊的朱清與蕭盛進行接觸時,裴邢便已經得知了此事。

暗衛歸來時,裴邢才放下手中的奏折,他眼神危險地眯了起來,眸色冷而銳利,“他們見面了?”

“是,今日在護國寺見的,屬下離得遠,只隱約聽見,他們要在忌日對鐘姑娘動手,具體誰的忌日,屬下並未聽清,屬下會盡快查出,請主子再給屬下點時間。”

裴邢已經猜了出來,與鐘璃有關的忌日,無非就兩個,一個是鐘母的忌日,另一個則是鐘父的,鐘母的忌日,才剛過去幾個月,距離鐘父的忌日,尚不足一個月,他們肯定會選擇鐘父的忌日。

裴邢眼眸低垂,側臉隱在光暈中,立體的五官異常冷峻,“不必查了。”

暗衛恭敬應了下來,他比了一下抹脖子的手勢,“要現在就解決掉這兩人嗎?”

裴邢眸中透出一絲幽暗的光,“不必,讓人盯著就行,沒我的命令,不許輕舉妄動。”

暗衛有些詫異,早在得知落姬逃過一劫時,他便以為她死定了,誰料主子竟沒有殺她的意思。

他摸不清主子的心思,也不敢多問,應了一聲,就恭敬地退了下去。

他走後,裴邢並未繼續批閱奏折,他無意識敲擊了幾下桌面,唇角泛起一絲冷笑,再次站起來時,神情甚至帶了點愉快。

接下來一段時間,他依舊每日去鐘府刷存在感,鐘璃多少有些煩悶,不管她明示還是暗示,第二日,他依舊會來,鐘璃又不能將他攆出去,索性躲在了自己屋,能不見,就不見。

期間,她僅出一次門,帶著承兒看了看老太太,隨後去了舅舅那兒一趟。

她這次過來時,方氏竟也出來了,一年時間不見,方氏變化還挺大,鐘璃自然不清楚,為解開禁足,方氏花了多少心思。

她以退為進,夥同丫鬟演了一出“上吊自殺”,等丫鬟將她救下來時,她已經出氣多進氣少。

鐘隱自然也被嚇住了。

她意識清醒後,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的,說這般活著,不若死了好,最後又向鐘隱服了軟,說她是得了失心瘋,才這般鬧,她愧對小姑子,也對不住他。

她好生懺悔了一番。

鐘隱與她做了二十年的夫妻,就算最後那點感情已被消磨殆盡,瞧見她哭成這樣,鐘隱心中也不好受,他性子沉悶,也沒那麽多歪心思,以為方氏是誠心認錯,就解了她的禁足。

方氏順利出席了今日的家宴,瞧見鐘璃時,她比以往更殷勤了幾分,只字不提之前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