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逃走(第2/3頁)

鐘璃怕他惹怒裴邢,連忙攥住了他的小手。

裴邢輕呵了一聲,冷聲道:“我不動你,是顧及老太太,並非舍不得。”

鐘璃這才轉過身,眸中帶了絲認真,“我知道,我一直都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不開口還好,這麽一開口,裴邢只覺得心肝肺都是疼的。

下一刻,少女就走出了院門口,身影徹底消失在他眼前,裴邢氣得眼前發黑,一拳砸在了身側的院墻上,這一下力道很大,墻壁都好似輕輕顫了顫。

鐘璃的護衛趕忙跟了上去。珞瑜和弓箭手,皆從暗處走了出來,兩人神情都很嚴肅,尤其是珞瑜,她無端有些忐忑,早在瞧見港口的人時,珞瑜就清楚主子在尋找鐘璃的下落。

她生了私心,才對弓箭手扯了謊,讓他沒主動跟主子通風報信,可惜,搜尋他們的人實在太多,僅僅給了他們十幾日的喘息時間,終究還是被主子尋到了。

珞瑜認罰地跪了下來。

弓箭手依葫蘆畫瓢,也跪了下來,秦興抽了抽嘴角,給珞瑜使了個眼色,珞瑜怔了一下,忐忑站了起來,她試探著往門口追了追,主子好似從頭到尾都沒瞧見她,也沒制止她。

弓箭手也瞧見了秦興的神色,跟著珞瑜追了出去。

等他們的身影,同時消失在院門口時,裴邢這才轉身,狠狠剜了秦興一眼。

秦興擡頭望天,心虛地避開了他的目光。

掃見他冰冷的神情,暗衛有些遲疑,他只當珞瑜和弓箭手攔人去了,因為摸不清主子的態度,他不得已問出了聲,“主子,我們要追上去嗎?”

下一刻,裴邢冷冽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短短一瞬間,他後背布滿了細汗,直到裴邢翻身上馬,他才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騎到馬背上後,裴邢卻一陣氣血翻騰,眼前也一陣發黑,幾日不吃不喝,鐵打的身體也有些撐不住,他勒緊了韁繩,才沒從馬背上跌下去。

明知強扭的瓜不甜,他的驕傲也不允許他這般,他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放手,這一刻,他深刻地認識到,他徹底栽了。反應過來時,他已強壓下翻騰的氣血,騎馬向她的方向沖了過去。

時間好似變得格外漫長。

裴邢縱馬疾馳,朝她的方向追了去,馬兒擋在馬車前時,他薄唇抿成了一道線。

下一刻,他就從馬背上栽了下來,暗衛從一側躍了出來,及時接住了他。

鐘璃掀開簾子時,恰好掃見這一幕,她眼眸微微動了動,沉聲對及時趕來的秦興道:“還不趕緊帶三叔去歇息!”

秦興也只當裴邢是幾宿沒歇息的緣故。

望向鐘璃時,他卻有些遲疑,他不清楚主子是不是後悔了,他往暗處瞥了一眼,瞧見珞瑜和弓箭手後,心中才稍定,他帶著裴邢,翻身上了馬,沖珞瑜的方向比了個手勢,這是讓珞瑜記得主動聯絡他。

之前他沒下命令時,珞瑜選擇了不主動聯絡,瞧見他的命令後,珞瑜自然不可能無視,她朝著秦興的方向跪了下來,微微頷首。

秦興沒攔鐘璃,只拱了拱手,“鐘姑娘,咱們有緣再見。”

鐘璃微微頷首,拉了簾子。

說完,他就將裴邢帶回了小院。

承兒心中則有些不安,原本他還打定了主意,不要再搭理壞三叔,見他倒了下去,承兒卻又擔心上了,他悄悄瞄了姐姐一眼,忍不住掀開一點車簾,探著小腦袋往後看了看。

承兒只瞧見秦興的背影,沒能看到三叔,小家夥癟癟小嘴,放下了簾子。

鐘璃手心濕漉漉的,不知不覺出滿了汗,她對車夫道:“加快速度,等會兒改道前行。”

許是秦興下了命令,沒再讓暗衛搜查,接下來一日,他們都很順利,沒再遇到裴邢的人。

秦興將裴邢放到了床上,見他呼吸平穩,脈搏正常,便以為他是太過困倦,這幾日,為了搜尋鐘璃的下落,他根本不曾合過眼,從京城趕過來時,也風餐露宿,幾乎沒怎麽休息。

秦興沒喊他,讓他好好睡了一覺,他一連睡了十幾個時辰,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時,依然沒能醒來。

秦興不由擰了擰眉,再次為裴邢把了下脈,他的脈象依然正常,秦興的醫術只懂皮毛,他冷聲道:“去喊大夫。”

過了一個時辰,戰戰兢兢的大夫才被暗衛拎來,他小心把完脈,又翻開裴邢的眼皮瞧了瞧,他眼皮上全是紅血絲,大夫沉吟了片刻道:“公子脈象極弱,瞧著像疲勞過度,才昏睡不醒,讓他暫且睡一下吧。”

秦興不放心,又喊來一位大夫,對方同樣說,從脈象看,他的身體沒有大礙,好好歇息就成。

秦興只得又讓他睡了一日,裴邢足足睡了三日,依舊沒有醒來,秦興一顆心逐漸沉了下去,他將淩七招了過來,冷聲道:“主子昏迷的事不得泄露,去將山東最有名的大夫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