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嬌氣(三章合一)

起初, 裴邢並不急。

他慢條斯理地巡視著她,少女玉軟花柔,冰肌玉骨, 當真像個能蠱惑人心的妖精,不論是羞赧咬唇的模樣, 還是故作鎮定的模樣, 幾乎能令所有的男人瘋狂。

饒是裴邢不喜女色,望著她時, 也會升起一絲奇怪的念頭, 想要破壞掉她的冷靜和矜持, 想要讓她一點點染上他的味道。

後來, 他的兇狠完全展露了出來, 不再只是賞玩。

鐘璃只覺一瞬間天旋地轉,等鐘璃反應過來時, 已被男人壓在了榻上, 他的唇舌隨即覆了上來,咬住了她的唇,這次遠不如上次克制,他像餓久的野狼, 貪婪啃噬著, 鐘璃被他咬得好疼, 秀美的眉頭不自覺蹙了起來。

長夜漫漫, 外面夜色正濃, 不知何時又刮起了北風,樹影晃動時,室內的人影也動了起來。

臨近子時,在外守夜的秋月, 忍不住有些犯困,迷迷糊糊打起了盹,不知何時,她隱約聽到一聲小貓的嗚咽聲,聲音小小的,小得幾不可聞,像是尚未喊出聲,就被什麽東西堵住了口。

她有些放心不下,前去看了看小黑,小黑正是裴邢抱來的那只小黑貓,這個名字還是承兒起的。

上次它頑皮,不小心被窗戶夾住了尾巴,就是這麽哀鳴的,聲音又軟又淒涼,慘兮兮的,很是惹人憐惜。

秋月來到了它的小窩旁,它的小窩,在鐘璃房內,不過是在外間,這個窩,還是她和小少爺一起搭的,底下鋪著涼席,上面則放了一層毛絨絨的棉毯子,小黑就躺在毯子上。

它閉著眼睛,睡得很是香甜,那聲貓叫似的聲音,不像是它發出的。秋月心中稍安,正欲從外間離開時,隱約聽到主子喊了聲三叔,見主子竟還沒歇息,秋月不由搖頭。

以往主子作息多規律呀,每晚都是早早就歇下了,如今多個三爺可好,她白日總要補眠。

那聲討饒似的三叔,剛落下沒多久,秋月竟又聽到她哭著罵了聲混賬。

她們主子長這麽大,可從未罵過人,見她惱成這樣,秋月險些沖進去救人,可是下一刻,她就聽到她再次喊了聲三叔,聲音略有些急,又嬌又媚,簡直令人臉紅心跳。

秋月隱約明白了什麽,一張臉臊得通紅。

連忙退出了外間。

這一晚,裴邢竟是開口喊了三次水,可把秋月累壞了,她不敢讓旁的丫鬟發現裴邢的存在,只喊了夏荷幫忙,大半夜的,兩個丫鬟一個燒水,一個擡水,真真是累死個人。

第二日,鐘璃醒來時,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被他折騰斷了,她從未這般疼,只是回憶起來,都止不住的戰栗,她試圖坐起來,卻沒能成功,腰疼得像是被折斷了,不,不止腰,渾身上下沒一處舒坦。

哪裏還能去給老太太請安。

她從未這般狼狽過,又羞又窘,淚珠兒再次滾了下來,忍不住又罵了一聲混賬。

“姑娘?”秋月聽到動靜,連忙走了進來,誰料瞧見的竟是主子默默垂淚的模樣。

聽到她的聲音,鐘璃連忙遮住了眼睛,少女烏發披散,香腮雪膚,梨花帶雨的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秋月心疼壞了,“姑娘這是怎麽了?可是三爺欺負您了?”

“我沒事。”鐘璃嗓子啞得厲害,發出聲音時,連她自己都嚇到了,她連忙閉了嘴。

秋月將她扶了起來,被褥從身上滑落時,少女肌膚上的紅痕,一下顯現了出來,不、不止紅痕,有的地方甚至泛著青紫。

秋月不禁倒抽一口涼氣,聲音都顫了起來,“是三爺?他、他、昨晚對您施暴了?”

她語氣冒火,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一副要去找裴邢拼命的模樣,鐘璃連忙拉住了她的袖子,“你回來。”

“姑娘?”

鐘璃有些難以啟齒,半晌才道:“只是圓房,你去燒點熱水,我再泡泡澡。”

掃到主子紅得滴血的臉頰,秋月一臉懵,所以,三爺和主子,之前都未圓房?

想到主子才剛出孝期,秋月隱約明白了什麽。

她又忍不住暗罵了裴邢一句,虧她之前還以為他是個憐香惜玉的,難怪主子罵他,真真是個莽夫。

鐘璃在水中泡了許久,出來時,腰才沒那麽酸軟,怕老太太等人瞧出異常,她稱病沒去養心堂,只讓夏荷代她問了聲好。

她精神不濟,用了早膳後,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裴邢這邊卻是神采奕奕,同樣一宿沒睡,他眉間沒有半分疲倦。

下了早朝時,他就被皇上留了下來。

皇上今年四十多歲,他的身子骨談不上太好,許是經常失眠,時常精神不濟,尚不足五十,兩鬢已添了白發。

他今日瞧著格外疲倦,法令紋也異常深刻,裴邢欲要行禮時,被他扶住了手臂,“說了多少次,跟朕不必多禮。”

裴邢淡淡道:“禮不可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