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三破(第2/4頁)

小廝見陸少慈望著玩耍的孩童發呆,小聲提醒:“郎君?郎君?”

陸少慈斂好思緒,淡淡一笑,親自從小廝手裏接過錢袋,給攤主銀錢。

“沒事,就是想到一件往事罷了。”

*

另一廂,季玉澤得到扶月的保證也暫時無法平靜下來,他細碎的輕吻落到她發上、額頭、眉眼。

整個過程中,季玉澤一直看著她,固執地不肯挪開半分視線,不接著問前面的,而是問:“那你為何答應與他賞花燈。”

扶月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誰——陸少慈。

她張了張嘴:“你先起來,我跟你解釋。”這個姿勢實在有些羞恥。

季玉澤沒理會,一雙漂亮的眼眸泛著些迷離的水汽,舌尖仔細而反復地描摹著扶月的五官,吐字不清晰,她卻聽得一清二楚。

“你喜歡他嗎?”

扶月此時的心有點兒亂,反應略遲鈍,沒能立即反應過來他問什麽,腦子懵懵的。

隨著季玉澤輕動,兩人腰帶齊齊落下。

“不,月月不喜歡他。”他仿佛自問自答,吐息微熱,能灼人身心,語調輕緩地道:“你喜歡的人應是我......”

季玉澤擡手將扶月發上的金步搖摘下來,指腹劃過尖銳的那一頭,刺破皮膚,鮮血落到那支金步搖上。

話鋒一轉,他莫名彎唇笑,緩緩地將金步搖放到床榻旁邊:“不是嗎?”

扶月窘迫。

淡淡的血腥味散於空中。她聞著聞著,腦袋有些發暈,順從內心道:“是,我喜歡你,你冷靜一下。”

床榻旁,紅蠟滴落,燭火暗了一下,隨即愈加明亮,躺在床上的扶月端視著他的臉,絲絲縷縷情愫穿透四肢百骸。

“噓,明日再提此事。”他又不願面對了。

扶月氣得心口疼,剛想直接不管不顧地一說到底時,發現季玉澤挪開了視線,不看自己。

說了也沒用,他聽不見,又不願看。

季玉澤緩緩伸出雙臂摟緊她,音色清冽惑人,帶了些幾不可察的哭腔,聽起來既可憐,又叫人口幹舌燥。

“月月,霸王別姬我學會了,我還學了點《牡丹亭》。”

《牡丹亭》?扶月略有耳聞,但從未涉及過。

她被他清澈的目光看得渾身顫抖。

因季玉澤從來沒聽過曲,所以念出來時,只是用平常語調,但這也足以令人聽了入戲。

“最撩人春色是今天,少什麽低就高來粉畫垣,原來春心無處不下懸。是睡荼蘼抓住裙釵線,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處牽。”

纖長的玉指撚住了裙釵,季玉澤如此念著,俯下身,鼻息噴灑,扶月感受著溫度,情不自禁地動了動腿。

他艷色的唇瓣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柔軟皮膚。

滴答、滴答,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接連不斷地砸到扶月平日裏連自己也不敢仔細探索的蓮華。

眼淚很熱。

扶月忍不住挪了挪位置,想避開那眼淚,明知道他聽不見,也還是說:“別哭了。”

弄得好像是她欺負了他...簡直本末倒置!

“他倚太湖石,立著咱玉嬋娟,待把俺玉山推倒,便日暖玉生煙。”季玉澤先是像蜻蜓點水地吻著。

“捱過雕欄,轉過秋千,肯著裙花展,敢席著地怕天瞧見,好一會分明,美滿幽香不可言。 ”

大紅色裙擺似花瓣般瓣瓣盛開,起起伏伏,玉山半遮半掩,蓮華被迫打開,應了戲文那句敢席著地怕天瞧見。

扶月燙紅了臉。

她纖指攥皺鴛鴦被褥。

冬日,到處盛著梅花,但少見狂蜂浪蝶來采,此刻,季玉澤化身為那狂蜂浪蝶。

狂蜂浪蝶水潤潤的唇瓣微張,喉口滾動,遵循著本能吞咽,臉蛋潮紅,飲著梅花瓊漿,

燈火明滅,帳內,來來往往,被翻紅浪,香飄蘭麝。

青年直起身子,容色貌美不似塵中人。

他及腰的墨發被浸濕,吐息急促,皮膚白皙泛淡淡的粉,冰肌玉骨,汗珠順著微微彎曲似一輪弦月的腰.腹滑落。

“月月。”季玉澤急不可耐地將自己心意送進蓮華,清淚落到她身上,“我愛你。”

“月月,我愛你。”他重復一遍,心意頓時全盤沒入。

扶月還是有點兒受不住,那心意一下一下地撞進,仿佛想用這種方式殺了她,肚皮痙攣了下。

“玉奴。”她喉嚨發聲沙啞了。

蘭竹院院中被淡淡的銀輝籠罩著,烏雲漸漸朦朧了天上彎月。

季玉澤那一截如雪般純潔的腳踝上的鎖鏈鐺鐺鐺響,隨腰.腹動作晃動,力度充滿侵略性,寸寸楔入,吻卻極輕極柔,接近變態的溫柔繾綣。

扶月心跳如擂鼓,垂在床榻的青絲一來一回地蕩著。

即使將心意一次性送進去給她,他患得患失的心情還是沒有因此削減半分,反而愈演愈烈。

“月月,我很怕。”季玉澤有點哽咽,脊背彎得像一把弓,心意進得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