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想歪

兩人對視片刻, 扶月望著季玉澤的臉,頓感置身於一簾清遠的幽夢中。

不算耀眼的光影在他身上流轉,從南窗而來的風拂過她微微敞露的脖頸。

油燈沒套上罩。

風一過, 光影明滅, 互為交替,兩人投在床榻上的剪影晃動。

扶月低眼看了一下他靈活的手, 喉嚨發幹:“你要幹什麽?我還要給你上藥呢。”

季玉澤盯著她微微笑起, 完全側過身, 直面著她, 指尖順著衣襟觸碰到一旁的扣子。

流連著。

一顆又一顆, 劃過的位置泛起一陣揮之不去的熱氣,扶月呼吸略重, 藥膏微微融化在指腹上。

燈差點滅了。

扶月看著, 牙齒微顫, 但自知不是害怕, 至於是什麽呢。

她眼神微閃躲。

盤坐起來的雙腿慢慢放開,他走下床榻, 輕跪於側板上, 期間手沒離開過她。

坐在榻上的扶月比跪在榻下側板的季玉澤高出一點兒,他向前傾,擡下頜,仰著臉與她對視,指尖輕壓著她心臟位置。

扶月眼睛對著季玉澤稍彎的鳳眸。

眸光流瀉間, 仿佛能捕抓到一絲絲看似與往日不相同的纏綿。

她一時看呆, 失聲輕喊:“玉奴。”

“月娘。”季玉澤按了按手下之處, 纖長的睫毛輕顫幾下, 垂眼由下而上地看過她, “你這裏跳得很快。”

碰哪兒呢!

被輕輕擠壓的心臟跳動不受控制。

扶月頭皮發麻,臉發燙,用商量的語氣道:“嗯,我知道。別說話了,我先給你上完藥再說。”

季玉澤笑著搖搖頭,稍微擡膝一下,不經意間碰到她垂搭在下面的雙腿,帶出莫名旖旎。

“我可以了。月娘,脫衣裳罷。”

聽見他的話,扶月腦海裏失控地略過少兒不宜的畫面,臉燙得差不多能煮熟雞蛋般,趕緊搖頭。

“不要,我脫衣裳作甚。”

“我給你上藥,你也受傷了不是嗎?”

言罷,季玉澤眼底清澈,神情專注,手將扣子一顆一顆地解開,露出她一大片白皙的皮膚。

原來是上藥,竟然想歪了。

懊惱的扶月猛地放下藥膏,用左手攏住衣襟,將乍泄的春光重新蓋住。

她一臉抗拒:“我的腰就是磕傷了下,沒大礙的,待會兒我回自己房間上點藥便可。”

準備翻身下去,卻被他一把摁住:“月娘,你助我,我助你豈不是有來有往,你何必如此排斥。”

這不是幫不幫的問題,扶月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之前身不由己叫人看光是迫不得已。

如今行動自如,怎麽還可以這樣,單是想想兩人坦誠相對的畫面,她都覺得不太能接受。

於是扶月堅決反對:“我說不要就是不要。”

季玉澤另一只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話鋒一轉:“月娘,其實我想與你血肉相融。”

腦子頓時一懵,壓根不能及時轉過彎兒,扶月咽了咽,眼睛瞪大,明顯不敢相信。

“血肉相融?”

他說的血肉相融,不會是把自己剁成肉醬,然後像吃小白那樣吃下去罷?

想到這兒,她眉間一抖。

不怪她這麽想,畢竟他的腦回路新奇。

溫暖的梅香味布滿鼻間,比房間裏燃著的香更濃郁,季玉澤往前傾了傾,擡眼道:“對,我想進入月娘的身體。”

好喜歡這種梅香。

他蒼白的指尖微動。

可是摸不著,也看不見,只能聞得到,一旦沒了便沒了。

扶月被自己的唾沫嗆到,咳嗽了好幾聲,弄得整張臉通紅:“進入進入,我,我的身體?”

什麽虎狼之詞。

季玉澤的手從她裙擺一寸一寸地往上挪,隔著衣裳覆到平坦的小腹上面:“我這幾日在想,可不可以剝開月娘的肚子,然後將自己塞進去。”

他定定地看著她小腹,眼神似乎略帶病態迷戀:“你裏面一定很溫暖,跟你的手一樣。”

咳嗽更嚴重了。

聽了這話,扶月差點咳死,懼意和羞澀交替,鬼使神差地把內心之話說出來。

“你說的進入是這個進入啊。”

像是沒看見她說的話,季玉澤自言自語道:“但不可以,不能剝開月娘的肚子。”

終於聽到一句像樣的話了。

怎麽可以剝開她的肚子呢。

難得感到一絲欣慰的扶月嘆口氣,醞釀著該如何開口,又聽他說:“因為不能完全塞進去。”

欣慰霎時破碎。

她知道是自己思想不純潔,總往其他地方想,可這東西完全不受控制,不能怪自己。

“那個,我腰很疼,你還是給我上藥罷。”

是的,扶月很沒出息地妥協了,不想再在這個話題停留,意圖轉移季玉澤的注意力。

反正他又不是沒見過。

兩眼一閉,腦袋放空,什麽也不管,藥不就塗抹好了嗎?

安慰好自己,她主動撩起衣擺:“就這樣上藥罷,不用解開,我只有這點兒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