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舒服

本就溫暖的手指在口腔內待得久了無端變得滾.燙無比, 仿佛在火爐裏烤著。

扶月心臟失控地猛跳,像是要跳出胸腔般。

看著季玉澤十分好看的臉,她抑制不住地往歪處想, 越想越不對勁:“你能不能先松開。”

此話一出, 他薄唇微張,濡濕了的指頭被一點一點地放出來。

萬幸, 手還在, 沒咬斷。

但卻麻了。

扶月只看了一眼,便快速挪開視線,拉開距離,幹咳幾聲道:“你,你以後不要這樣對我了。”

見他尚處於懵懂狀態,心一橫, 補全話:“別再咬我手指。”

季玉澤略紅的唇瓣留下一絲她手指帶出來的水澤, 叫人看了面紅耳赤。

他眼皮輕掀望過去, 長睫往上一擡:“為何?”

輕飄飄二字帶著由內而外自發的慵懶之意。

稍作停頓,季玉澤慢悠悠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向後退幾步的扶月走去。

他彎下頭, 眼神如柔美的月光, 四目相對:“月娘...真的不舒服嗎?”

指尖挑著她垂到腰間的青絲,輕輕一勾。

雖說風已停,但房間裏的燈還是被吹滅了好幾盞。

就在扶月準備開口前, 季玉澤手指溫柔地摁住她的嘴巴,輕言細語狀似感嘆道:“不要騙我。”

不舒服這句話塞在喉嚨裏不上不下。

猶豫再三, 扶月認輸了, 小腦袋微垂, 故作羞澀地回:“其實, 也不是不舒服,就是有點奇怪。”

季玉澤重復:“奇怪。”笑了聲,手下滑握住她濕潤的手指。

“月娘奇怪什麽呢?”

扶月滿臉通紅,有種錯覺是他在攻略自己,而不是自己在攻略他。

偏偏對方還頂著一副無辜的表情。

但不可置否的是,季玉澤真的只是好奇罷了。

未等扶月回答,季玉澤含笑的眼看了一下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捏了捏。

“舒服便是舒服,不舒服便是不舒服。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月娘只需要回答這兩個問題即可。”

他笑:“其他的,我不在乎。”

天亮了,扶媛習慣早起,怕是會發現她不在。

而小秦也會很快地過來服侍。

到時候看見季玉澤一身戲服,一臉戲妝的模樣,有點說不清,必須得盡早解決這件事。

於是扶月豁出去了,用力地點了下頭。

“舒服,喜歡。”

季玉澤溫柔的笑放大,她也舒服,也喜歡,他們是一樣的,不單單只有他一人。

傀儡,她真的很討他歡心。

竟有點舍不得將她制成畫紙了。

可必須得那樣。因為扶月能當自己的傀儡,也能當別人的傀儡,人都是多變的。

單是想想她當別人的傀儡,他便恨不得立即剝下她的皮。

然後掛在房間裏日日夜夜欣賞。

事不宜遲,扶月趕快用清水洗一遍手,拿過置梳妝桌一側的花生油和浸濕了的白布。

要給他卸掉戲妝。

戲服和化戲妝的油彩脂粉肯定是小秦去辦置的,準備得很齊全,連事後要卸戲妝的工具也買回來了。

扶月掌心抹了花生油就要往季玉澤臉摸去,卻被他側臉一躲,差點擦到那輪廓極佳的耳朵上。

她邊觀察著門外動靜,邊分神問不配合的他:“怎麽了?”

“月娘,你說的,可得記住,要教我學項羽與虞姬的故事。”

季玉澤此刻的笑容很是幹凈,不摻一絲雜質,如天山雪蓮盛開,瓣瓣不落塵俗。

妝還沒卸,這一笑雌雄莫辯,異常耀目。

堪比史上美人,此美人不但可以形容女子,亦指長相出眾的男子。

直叫扶月晃了眼,久久沒移開視線。

直到手中的油快要從指縫流掉,她才匆匆應了聲:“嗯,我記得,一定會教你的,放心。”

幫季玉澤卸了妝,換回正常的著裝,扶月想了想,幹脆和他一起洗漱一遍。

繼而整理好房間的東西,囑咐了幾句話,準備離開。

不曾想,他走在她背後。

行了幾步,扶月方確認季玉澤是跟著自己:“你跟著我幹嘛,我要回悅梨院。”

一晚上沒睡,折騰那麽長時間,心又亂,她想好好休息一番。

怕他誤會,扶月忙補一句:“待會兒小秦找不到你,他。”

話曳然而止,只因小秦突然出現在他們前面,表情頗為耐人尋味,像腦補了什麽。

很顯然是過來服侍的,半途瞧見了這幅景象。

他先是對季玉澤行了個禮,再向扶月行禮問候:“見過扶二娘子。”

扶月笑容僵硬:“早啊。”

小秦接受能力漸長,練就遇事不會過於驚訝,聞言,中規中矩地回了一個笑,挑不出半點毛病。

“不是要查案?我們今日便開始。”季玉澤淡淡掃了小秦一下,對她道。

快要等不及了,為履行諾言,得破掉‘項羽’一案才能剝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