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貓鼠遊戲 這位姐姐你很野啊(第2/3頁)

李瑜又忍不住看向自家兄長。

李競的求生欲很強,忙道:“你大嫂頂好,房裏養她一個就夠了。”

瞧著自家兄長護妻的模樣,李瑜“嘖”了一聲,漫不經心拿湯匙舀了一勺乳鴿湯品嘗。

今天算是長了見識,原來妻和妾還有這門道兒!

暮鼓聲響起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去,李瑜在福壽堂耽擱了許久才回西月閣,侍從梁璜提著燈籠在前方照亮。

待主仆抵達西月閣時,只見寧櫻提著燈籠站在夜幕裏,纖弱的身軀如一盞明燈,仿佛永遠都會站在那裏照亮李瑜回房的路。

事實上她也經常如此。

不論刮風下雨,每回只要李瑜回來得晚了,她都會提著燈籠在原地等候。

久而久之,李瑜不禁養成了習慣。

只要他願意留下她,她就會一直在他身邊,無微不至。因為她是無根的菟絲花,離了他還怎麽活?

外頭的風有些大,寧櫻提燈籠的手有些涼。

見到主仆二人,她朝李瑜行禮,喚道:“郎君。”

李瑜“嗯”了一聲。

梁璜把食盒送上,寧櫻伸手接過,在前方領路。

回房的路上二人都沒有說話,走過長廊時,李瑜才道:“福壽堂的百合酥不錯,帶些回來給你嘗嘗。”

寧櫻笑了笑,撒嬌道:“還是郎君疼人。”

李瑜似想起了什麽,問道:“你進府多少年了?”

寧櫻:“回郎君的話,六年了。”

“可曾想過家?”

“不曾,奴婢磕壞過頭,許多事情都記不起了。”

李瑜沒再多問。

寧櫻頗覺好奇,“郎君怎麽問起這些?”

李瑜默了默,不答反問:“若當家主母進府,你又當如何?”

寧櫻愣了片刻,才答道:“奴婢是郎君買進府的人,若郎君願意留著便留著,若要打發出府,奴婢也沒有半句怨言。”

李瑜斜睨她,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話,“此話有幾分真假?”

“字字真切。”

“我不信。”

寧櫻沉默。

李瑜:“你就沒有分毫怨言?”

寧櫻反問:“郎君可喜歡拈酸吃醋的女郎?”

這話令李瑜皺眉。

寧櫻無比坦誠,“郎君不喜歡,奴婢也瞧不起這樣的自己。”又道,“這些年奴婢能得郎君厚愛,很是知足,不論往後郎君做何種選擇,奴婢都願意受著。”

李瑜不說話了。

眼前這個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個通房,供人取樂的玩意兒。

在這場關系中,他永遠都處於主導地位,他可以主導她的生死,她的自由,以及她的一切。

不過是個奴仆罷了,以後主母進府,看在數年情分上至多擡成妾。

這已經是天大的體面。

“明日隨我出府去別院,南湖的杏花開了。”

寧櫻應聲是。

回房後,她伺候李瑜換下外袍,服侍他洗漱。

整理妥當了,李瑜才掀開被子,坐到床上看書。

寧櫻提醒道:“郎君莫要看久了,傷眼。”

李瑜“唔”了一聲,完全當耳邊風。

見他沒有什麽需求了,寧櫻才關門出去。

從福壽堂拿回來的食盒還擺放在桌上,寧櫻心裏頭藏著事,對百合酥沒有任何興致,便將其送給了美月。

美月貪吃,高興道:“還是阿櫻姐疼我,什麽都想著我。”

寧櫻溫和道:“莫要忘了春蘭,給她也拿兩個去。”

美月應聲是。

寧櫻繼續道:“明日郎君休沐,要去南湖別院賞杏花,院裏需你們仔細瞧著。”

美月說好。

寧櫻做了個手勢,她提著食盒下去了。

檐下的燈籠在微風中晃動,寧櫻站在原地看著它們出神兒。

不知怎麽的,她忽然覺得她就是那盞燈籠,離了這個屋檐,便再也沒有了立足之處。

另一邊的美月把食盒拿回房,盤裏的百合酥顏色金黃,層層面皮猶如一朵綻放的花朵,看起來非常香酥可口。

美月特地給春蘭留了兩個,結果人家不領情,嫌棄道:“都這麽晚了還貪吃。”

美月才不管呢,拿起百合酥就往嘴裏塞,口齒不清道:“你還別嫌,這是主子特地從福壽堂帶回來的。”

春蘭頗覺好奇,“那你還討來吃。”

美月故意道:“自然是阿櫻姐給的了。”

聽到這話,春蘭心裏頭有點酸。

美月也不蠢,知道她暗藏的小心思,戳了戳她道:“這可是主子特地給阿櫻姐帶的。”頓了頓,“明日主子要去南湖別院賞杏花,也會帶上她。”

春蘭沒有吭聲。

美月坐到床沿,吃完一個百合酥才道:“我若是春蘭姐,就不會去想些不著邊的。”

這話令春蘭不快,皺眉道:“你瞎說什麽?”

美月起身走到桌前倒水喝,“主子的床可不是那麽好爬的,你的那點小心思,院裏誰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