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第2/3頁)

魏曕:“表妹搬走了。”

殷蕙哼道:“說得好像我不希望她住在這裏似的,作為表嫂,我可沒有怠慢她。”

魏曕知道,她對表妹已經仁至義盡,明明心裏不舒服,禮節上卻毫無疏漏。

“我高興。”魏曕摸著她的唇角道。

殷蕙早就看出來了。

她不喜歡溫如月,可她擅長應酬,不過是動動嘴的事。

魏曕有照顧溫如月的責任,本身卻抗拒家裏多個必須要招待的外人,兩種情緒交織,每次溫如月在場,魏曕基本就沒有過好臉色。

也幸好他平時就冷,換成殷蕙,去了一個表哥家裏表哥卻如此待她,她真是寧可去街頭要飯,也懶得受這氣。

“高興就睡吧。”殷蕙推了他一把。

魏曕卻將她拉回懷裏,目光似火。

表妹走了,他高興,她穿成這樣,他更高興。

下午衡哥兒、循哥兒回來時,陽光依然灼灼,小兄弟倆從外面走進來,臉蛋都紅撲撲的。

知道父王今日告假在家,兄弟倆就先來給父王請安。

魏曕人在書房,書房裏擺著冰鼎,比外面涼快多了。

衡哥兒、循哥兒走進來,就見父王穿著一件茶白色的夏袍,袖子卷到肘部,正在作畫。

白色溫雅,魏曕這麽一穿,那冰冷的威嚴氣勢都緩和很多,導致衡哥兒、循哥兒竟有種面對陌生人的感覺,很不習慣。

魏曕一筆結束,這才偏頭看來,注意到兒子們額頭都有汗,他朝茶桌那邊揚揚下巴,道:“渴了吧,自己倒茶。”

衡哥兒、循哥兒互視一眼,再走到茶桌邊。

衡哥兒拿起茶壺,先給弟弟倒。

循哥兒偷偷回頭,又看了眼父王。

衡哥兒連續倒了兩碗茶,直到喝茶時,才偷偷去看父王。

喝好了,衡哥兒帶著弟弟來到父王的書桌旁,發現父王畫的是荷花,一片連綿的碧綠荷葉當中,冒出三四支尚且青澀的花苞,層層疊疊還是一片青綠,只有一朵花苞長得最好,微微綻開,露出鮮嫩的粉色。

衡哥兒的腦海裏,便冒出“一枝獨秀”四字。

“父王畫的真好。”衡哥兒真心敬佩道。

別人都知道父王擅武,跟著皇祖父立下過許多戰功,卻不知道他的父王亦擅丹青。

魏曕笑了下,對兒子們道:“母親還沒睡醒,你們先回房沐浴,收拾好了再過來。”

兄弟倆恭聲告退。

離開書房後,循哥兒忍不住對哥哥道:“父王今天似乎心情很好。”

衡哥兒點頭,他都不記得上次父王穿淺色衣裳是什麽時候了。

循哥兒:“是因為表姑母走了嗎?”

衡哥兒驚訝地看向弟弟:“為何這麽說?”

循哥兒嘿嘿笑:“我就是覺得,父王不喜歡表姑母。”

衡哥兒摸摸弟弟的頭:“知道就好,不要說出來。”

小兄弟倆跳進浴桶裏玩鬧時,殷蕙剛剛梳好頭,得知兒子們回來了,她來了前院。

發現兒子們不在,殷蕙只好去書房找魏曕。

魏曕正好完成了這幅畫,叫她過來看。

殷蕙想起金盞、銀盞的話,說她睡著沒多久王爺就走了。

所以,沒有歇晌的魏曕,一下午都待在書房作畫?

至於魏曕的畫功,早在祖父慶六十大壽時殷蕙就領教過,只是從那之後,她就再也沒看過魏曕的新畫了,他先是跟著公爹起事再是到刑部審案,也是沒時間。

這幅荷花圖畫得簡單淡雅,除了荷葉就是花苞。

那朵微微綻開的荷花,凝聚了魏曕最多的心思,乃此圖精髓所在。

殷蕙細細欣賞時,魏曕在她耳邊道:“這朵是你。”

午後帳中,碧色的裙擺層層堆疊,她雙頰酡紅,便如這朵荷花。

殷蕙自然也聽懂了魏曕的意思。

熱意爬上她的耳垂,這一瞬間,殷蕙的臉與那荷花同色。

“下流。”她輕叱道,轉身離去。

魏曕最後看眼桌上的荷花,壓好鎮紙曬幹,跟了上去。

衡哥兒、循哥兒、寧姐兒都過來了,今晚的飯桌上,終於又只有他們一家五口。

“父王這麽穿真好看。”寧姐兒瞅瞅父王,把哥哥們只敢偷偷議論的話說了出來。

魏曕面不改色地給女兒夾了一口菜。

殷蕙掃向他身上的夏袍。

這是今年訂做夏季的衣裳時,她給魏曕挑的一匹料子,其實每年她都會給魏曕做兩套淺色的,原因無他,殷蕙喜歡那顏色的料子,可她穿又太淡了,只能做成男裝。奈何魏曕自有喜好,什麽黑色、灰色、深藍、褐色換著穿,就是不碰這些淺色。

衣裳都在衣櫃裏放著,今天魏曕大概真的心情很好,重新沐浴過後就換了這套茶白色的。

“娘在偷看父王。”寧姐兒突然宣布道,一臉壞笑。

魏曕看向妻子。

殷蕙若無其事地澄清:“我在看父王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