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2/3頁)

可能是他臉太冷的緣故,衡哥兒、循哥兒也都乖乖聽他的話,不像前面後面的船上,經常傳來二郎、四郎、莊姐兒或八郎的尖叫哭鬧。

這日,後面的湘王魏昡命人將船開得近了些,殷蕙剛用小車推著寧姐兒走出來,就見魏昡、福善、八郎一家三口站在船頭。

殷蕙笑著走過去,隔著一丈左右的距離同他們聊天。

魏昡朝她身後張望:“三嫂,三哥呢?”

殷蕙:“給五郎、七郎上課呢,每天都要上滿三個時辰的。”

魏昡俊朗的臉上接連浮現震驚、難以置信、佩服的神情:“三哥夠厲害,五郎、七郎就肯乖乖聽他講?”

殷蕙:“是啊,比在學堂裏還規矩,大概是怕你三哥吧。”

魏昡瞅瞅手裏牽著的八郎,眼睛一亮:“那三哥講課的時候,我把八郎也送過去聽,如何?”

福善扯他的袖子:“你這不是給三哥添亂嗎?”帶自家兒子與帶侄子能一樣?

魏昡瞪她,叫她別多嘴,他已經被兒子煩夠了,如果每天能得一個時辰的清靜,他都感激三哥一輩子。

殷蕙笑了笑,道:“這事我做不了主,得問問你三哥的意思。”

魏昡就朝她行了一個大禮:“有勞三嫂了!”

殷蕙讓乳母、金盞看著寧姐兒,她去了船上的小書房。

正好衡哥兒、循哥兒在練字,殷蕙挑開簾子,朝自己看書的魏曕使了個眼色。

魏曕出來後,殷蕙輕聲解釋經過。

魏曕皺皺眉頭,親自去了船頭。

魏昡連聲叫了一串“好三哥”。

魏曕不理他,直接問八郎:“你要跟著七郎一起讀書嗎?”

八郎今年虛四歲,年初也在徐皇後的要求下去了學堂,不過八郎的生辰在臘月,人還小小的一個,一直很抗拒讀書。

“不要。”八郎掙開爹爹的手,躲到了娘親身後。

魏昡就要揍兒子。

魏曕訓他:“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魏昡就跟三哥倒苦水,說孩子本來就不喜歡讀書,如果在船上荒廢一個月,進了京更難改回來。

魏曕不知是關心侄子,還是願意幫兄弟一把,同意先教八郎試試。

於是兩艘船改成並肩挨著,魏昡舉起兒子,遞到魏曕手裏。

八郎出現在小書房時,衡哥兒、循哥兒眼睛都是一亮,船上這麽悶,添一個夥伴總是新鮮。

殷蕙送了一張小桌子過來,然後躲在門簾後偷看。

三個孩子都是跪坐在墊子上,魏曕問八郎《三字經》學到哪裏了,開始教他認字。

八郎乖乖聽了一盞茶的功夫,人就坐不住了,一會兒拉拉循哥兒的袖子,一會兒戳戳衡哥兒的後背,魏曕瞪他,八郎縮縮脖子,乖了一會兒又要搗亂,魏曕再瞪過來,八郎就哭了,哭著鬧著要去找娘。

殷蕙想哄哄小家夥,魏曕直接把八郎提起來,出去塞回給魏昡。

魏昡真想揍兒子一頓,對上三哥瞪過來的眼神,只好作罷。

進了船艙,八郎跟著乳母跑了,魏昡朝福善嘆氣:“五郎、七郎怎麽那麽乖呢,你平時沒跟三嫂學學怎麽教孩子?”

福善嫁過來那麽久,早不是新婚夜裏對魏昡服服帖帖的那個金國公主了,見丈夫竟然責怪自己,福善便美眸一瞪,一條一條地反駁起來:“五郎、七郎乖,是因為他們大了,能聽進道理,咱們八郎還太小。我當然有跟三嫂學教子,你看這三年我把八郎養得多結實?倒是你,你怎麽不跟三哥學學,人家三哥有空就陪孩子玩,所以孩子親他,你最近又做了什麽?除了吃就是睡,人都胖了!”

魏昡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你居然敢頂嘴?”

福善哼了哼:“我只是跟你講道理,誰讓你先冤枉我。”

魏昡還是生氣,氣得跳到後面桂王魏暻的船上去了。

魏暻正與一個通房丫鬟說話,見四哥來了,立即打發通房退下。

魏昡一上來就感受到了五弟這邊的清靜,太靜了,太舒服了!

“還是你這邊好啊,我那邊,八郎鬧,你四嫂也與我吵,真是的,不在家的時候我想他們,回來待久了,怎麽這麽煩呢。”

魏暻給他倒了碗茶,看著四哥捏眉頭的樣子,魏暻笑道:“船上不方便,到京城就好了,在王府的時候,你與四嫂不也好好的?”

魏昡喝口茶,聞言點點頭:“是這個道理。”

魏暻繼續勸:“這兩年你與三哥不在,三嫂、四嫂很不容易,孩子們都病過,三嫂孩子多有經驗,遇事不慌,有次八郎染了風寒,我們去探望的時候,四嫂眼睛哭得核桃一樣,心裏大概怕極了。”

魏昡神色一變:“什麽時候的事?”

魏暻詳細介紹過八郎那次生病的情形,道:“四哥在外面征討,好不容易回來,四嫂怎會跟你說這些叫你難受的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