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3頁)

將軍們只是遇到戰事才上陣殺敵,廖十三年年都跟著商隊出生入死,過得是刀尖舔血的日子。

“阿蕙,過來坐。”殷墉身邊還有張椅子,他看眼殷蕙,道。

殷蕙點點頭,走了過去。

趙氏怨憤地看著,老爺子叫她過來站了半天了,她都沒資格坐,殷蕙一個晚輩就可以!

殷墉看眼殷聞與廖十三,先問梨花:“你來說,初三那日都發生了什麽。”

廖秋娘抿緊嘴唇,終於還是看向殷聞。

殷聞左臉的傷疤已經愈合,結了暗紅色的痂,遠沒到脫落的時候。

一大早的被廖十三打了個措手不及,在祖父面前失去先機,殷聞的臉色很是難看。

最關鍵的是,他篤定廖秋娘不敢說,前日還去殷家倉庫試探過廖十三,廖十三的表現與平時沒有任何區別。

二人對視時,梨花已經開始了敘述,從初二黃昏王家派人去鋪子前邀請她們開始說起,到她喝了茶水昏迷不醒,到她醒來發現王家亂成一團、廖秋娘雙頰紅腫。

盡管事情是發生在廖秋娘身上,重新回憶,梨花還是氣得全身發抖,眼睛也紅了,跪下道:“老爺,請您替廖姑娘做主。”

“你胡說!”趙氏突然指著梨花大罵起來:“她們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在這裏顛倒黑白陷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們阿聞想要什麽樣的美人不行,有的是大家閨秀搶著給他,他需要用這種手段算計你們這些臭丫頭!我看就是有人看阿聞不順眼……”

“閉嘴!”殷墉猛地一拍桌子,朝趙氏吼道。

趙氏打了個哆嗦,硬得不行,她也跪下去,朝老爺子抹淚道:“父親,阿聞是您一手栽培大的,他的品行您再清楚不過,您得替他做主啊,不能放任外人這麽汙蔑他,阿聞還沒有成親,這事要是傳出去,以後誰還敢嫁到咱們殷家來……”

殷墉冷著眼道:“讓你過來是讓你做個見證,你再啰嗦一句,馬上回去!”

趙氏終於不出聲了。

殷墉又看向廖秋娘,剛要開口,卻被小姑娘臉上的巴掌印刺了眼,於是垂眸道:“秋娘說說,從進了王家開始說。”

廖秋娘跪到地上,事無巨細地回憶起來,包括王家壽春堂中花壇裏的花草:“壽春堂很幽靜,我其實有點怕,可我看到除了圓臉丫鬟院子裏還有兩個伺候花草的小丫鬟,我便安了心,覺得這確實是一個過日子的富貴人家,還有廚房裏的東西,菜刀是經常被人磨過的,菜板也有了些年頭,上面全是切痕。”

明明還沒說到她的委屈,殷蕙莫名眼睛發酸,殷聞心機深沉,他肯定知道廖家父女不是等閑之輩,所以不惜串通王家布這個局。

“梨花昏迷不醒,我很害怕,我知道大少爺會武藝,所以趁大少爺還站在門口,偷偷拔了梨花的銅簪藏到袖子裏。”

“菜刀被大少爺奪了,他把我壓到米缸上,他力氣太大,我掙不開。”

“他在我身上亂摸,我很害怕,知道再不動手就沒有機會了。”

“他來親我,我假裝從了,我聞到他嘴裏有香瓜味……”

殷聞眼角微抽,早已將視線移過來的殷墉,沒有錯過這一幕。

“他想搶我手裏的火折子,他把我撲到地上,見火燒起來了,他罵我,打了我兩個耳光。他還讓那兩個護衛來擡我,我的腿也被他們看了。”

廖秋娘緊緊咬著牙,淚流滿面地回憶著。

殷墉吩咐德叔:“去把那二人綁到院子裏。”

“父親,您不能聽她的一面之詞,這些都是她編的,她存心陷害阿聞,肯定編得像真的一樣!”趙氏又叫了出來。

殷墉只看殷聞:“如果你真的做過,無論你安排得多縝密,也會有疏漏之處,我可以叫王家小子過來,也可以審問阿吉與你的兩個護衛,我雖然老了,審問幾個人還沒問題。”

殷聞攥緊拳頭。

他動廖秋娘,賭的是她不敢聲張,然而從廖十三今早進門的那刻起,殷聞就知道自己再也糊弄不了老爺子。

老爺子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米都多,要麽不懷疑,一旦起疑,定能查出證據。

“祖父,孫兒有罪,孫兒喜歡秋娘,甚至願意提親求娶,可她始終不肯給我好臉色,孫兒一時憤懣,便做了錯事。”

殷聞跪到地上,悔恨不已般認了。

殷墉閉上眼睛,不知過了多久,他叫其他人先下去,只留廖十三、廖秋娘在裏面。

“十三,秋娘受委屈了,不知你可否給阿聞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如果你願意,我會主持阿聞與秋娘的婚事,以後秋娘就是殷家的當家少奶奶,內宅裏面誰也越不過她。”

殷墉愧疚地對廖十三道。

殷聞是他的親孫子,他無法狠心將人送到官府讓官府判他流放,如果能夠私了,既保住了孫子,也給了秋娘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