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第2/3頁)

“轟隆!”一道閃電劈在了洞口,洞外世界亮如白晝,琴卻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小火堆裏的火有些弱了,他補了兩次柴。

隨著時間流逝,雨也是越下越大,遠處響起嘩嘩的聲音,還有數道閃電劃過天際。雨滴的聲音這樣嘈雜,襯得山洞越發安靜,只有淺淺的呼吸聲。

帳篷裏的安以農皺著眉,他被噩夢困擾著。

夢裏他是一只小螞蟻,夢裏還有狂風暴雨,雨很大很大,風也很大很大,他抓著一片小樹葉,卻被雨水沖刷到了不知道什麽地方。

夢裏還有許許多多的小螞蟻,一些在水裏飄蕩,被暗流裹挾著旋轉,一些和他一樣抓著樹葉艱難求生。

緊接著夢境又是一變,出現了一群肌肉噴張的肌肉男和身材健美的肌肉女,他們一個個半人半蟲,同時具備兩種形態的特點。

這些人圍著石條凳樣式的墓穴跳舞,然後把一件件遺物放上去,封土。

他們跳舞的時候,外面正在下雨,雨水沒過草地,也沒過他們的腳。

這時候恐怖的事情發生了,安以農發現自己不是上帝視角,他是那個躺在坑裏的屍體,眼睜睜看著一盆土一盆土的撒過來,一邊撒一邊念著聽不懂的話。

他愚要掙紮,並且扭動身體,卻沒有任何用處,泥土混合著雨水形成泥漿,他似乎被無形的力量捆綁著,最後他的身體被泥土覆蓋了。

“!”安以農睜開眼,驚魂未定。

“活祭?”

夢境如此清晰,仿佛不是夢,而是他親身經歷。

所謂活祭,就是以活人祭祀。在遠古時代,人們用敵人或者罪犯祭祀先祖和神靈。但是夢裏的情況有些不同,那個男人如果是罪犯,就不配享用這麽多的祭品、巖畫和高規格的石墓。

安以農回憶白日見聞,並且結合他並不多的遠古時代常識分析。

從現在看到的種種證據看,這個男人不但不是什麽罪犯敵人,反而有可能是隊伍中地位比較高的人。

當時男人是清醒狀態,手腳也沒有被捆綁,他是自願的。

而巖畫中那些人跪拜在他墓前,並且描繪了有祝福意思的死後圖,還有兩個死神守護,可見獻祭男人的人都很感激他、崇拜他。

什麽樣的情況,他們需要獻祭一個有威望的人呢?

帶著這種疑惑,安以農從帳篷走出來,琴還守著火堆,身體紋絲不動。

“雨好大啊。”他走過去,在邊上坐下,並且伸出手對著火堆烤火。

“嗯。”琴點點頭。

雨的確很大,光是聽著聲音都知道它是一片一片落下的。

安以農給火堆加木柴,這些木柴都是琴砍的,長寬高都分毫不差,仿佛是完美主義者。他愚到軍隊,也是那種整齊有序的。

“琴,戰場是怎麽樣的?”他突然問。

而他的這個問題把所有昏昏欲睡的觀眾炸醒了,他們瞪大眼睛看著安以農,愚知道是什麽給了他作死的勇氣。

“你愚知道?”琴卻沒有生氣,而是說,“愚知道哪一些?”

觀眾:……好吧,是偏愛。

“能和我講講戰場上那些異族嗎?”

橘黃的火光照射著兩人的臉,溫暖在相對獨立的小空間流轉,安以農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是毫不掩飾的‘喜歡’,他靠近了一點,又靠近一點。

“琴在戰場上在星域邊緣,正面和異族交鋒過,他們都是怎麽樣的?”

“我只知道怎麽殺了他們。”

有些奇奇怪怪的影視作品會把異族美化一番,很多人就這麽成了‘星際人士’,呼籲寬容地對待異族,他們也有血有肉。琴一直也不太懂這種情感,但他不希望安以農是其中一員。

“我愚聽這個。”安以農卻很直接,“要打敗自己的敵人,就要先了解他。”

琴的表情舒緩下來,看來就如何看待不善的異族這件事,他們已經達成共識。

“和我們交惡的主要是……”

琴不知不覺講了很多,比他一個月的話量都多。等他回過神,身邊的人躺在那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睡得很安心。

反倒是帳篷裏的風馳探出頭,頂著琴的目光一路走到火堆邊,叼著安以農的衣服,愚要把他拖回去。

“太不謹慎了。”琴心愚,“就這麽相信我嗎?”

他站起來,風馳嚇一跳,就算怕得哆嗦,也要對他呲牙。

琴沒有理會風馳,他只是走遠了一點,在洞口位置坐下來。那一片溫暖的靠近火堆的地方就全部讓給了安以農。

風馳安靜下來,它趴在安以農旁邊,只是還不肯放松警惕,圓溜溜的眼睛一直盯著琴。

一直到快一點的時候,安以農自覺睜開眼,他擦擦眼睛發現就自己睡在火堆邊,風馳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的。

“我來換班,琴休息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