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就這樣,和筆友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安以農就高高興興等著周末了。

可這世界上總有各種各樣破壞別人心情的存在——周五那天,何承爵從醫院接回了章語,還有章茗。

“這裏不歡迎他們。”站在樓梯上的安以農冷漠地說,“你要接回來,可以回自己的大別墅。我想,我應該有這個資格拒絕我不喜歡的人擅自進入屬於我的房子。”

一臉為難欲言又止的何承爵,穿著病服一臉慘白的章語,以及一個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的章茗……多像一家三口啊。

“呵。”安以農笑了一聲。不久前因為他的關心而產生的一點點溫情像是春日樹梢上的冰雪,一見光就化了。

“阿潼,我和她沒有關系的,只不過她想不開尋短見,這件事,我多少也有責任,總不能看著不管。”聽到章語為他自殺,於是愧疚心發作開車去把人接回來的何承爵有些尷尬,他差點忘記了自己現在住在安以農這裏。

“我已經給他們訂了酒店,一會兒就送他們過去。”

“這是你的私事,不用和我說。我明天一早有事,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麽,最後是在一起或者分開,都請盡量不要打擾我。”

拋棄掉那一絲絲情感的影響,安以農還是很冷靜的,他承認何承爵的做法沒什麽問題——假設章語是真的為情自殺。只不過安以農自覺自己冷血無情,不會為別人傷自己人的心,道不同不相為謀。

說罷,他對著這些人點點頭,轉身回房了。

過了一會兒,蓮婆婆追上來,她推開門,看到安以農坐在窗口位置,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少爺,你知道先生那個人,經常犯糊塗,耳根子又軟,不過你放心,這次他沒有被人三言兩語糊弄住了,他最疼的還是你。”蓮婆婆以為他傷心了。

“我沒有傷心,他們離開了?”

“人已經被送走了。我偷偷聽了一耳朵,好像是來說復合的事情的,不過先生沒有同意。現在他正一個人在喝酒。”

喝酒?安以農皺了皺眉:“婆婆,給他煮一碗解酒湯吧。”

蓮婆婆就煮了解酒湯並且把解酒湯端上去:“這是少爺吩咐的,他很擔心你,喝酒傷身嘛。”

“他怎麽知道我喝酒了?”何承爵奇怪。

“他關心先生嘛,我又不能不說。”蓮婆婆勸他,“先生是應該好好保重身體了,你看少爺多關心你啊,你們兩父子,真是一個比一個倔,關心啊,也不當面說出來。”

何承爵端起解酒茶,努力想要做出嚴父表情,但臉上的笑暴露了自己:“這臭小子。還管起我來了。對了,今天章語……我只是和她見最後一面,別的什麽都沒有。”

“您還是自己和他解釋吧。”

第二天何承爵還是沒見到安以農,蓮婆婆說他一早就出門了。

其實他和X約好的時間是下午,所以他這一大早出去,是去挑選禮物的。

說好了為X的事業成功慶祝,怎麽能沒有禮物呢?而且他剛剛賺了一筆錢,鼓囊囊的都在背包裏。

他沒見過X先生,不知道他的樣貌,甚至年齡都不知道,只知道是一個很忙碌的社畜,男性,單身,經常被鸚鵡同情吸引不到女性。

“送男性友人應該送什麽呢?”

衣服飾品已經被排除,香水更不用考慮,那麽……

“既然是做生意的人,應該經常用到鋼筆吧?”他轉頭走向一間大型商場,或許那裏面有他需要的東西。

在安以農身後不遠處,還站著四個人,他們拿著圖片悄悄跟著他,這張圖片正是從旅遊雜志上剪下的安以農的照片。

一個戴著帽子的少年目光森冷地看著安以農的背影:“看見了吧,抓住他,一萬刀就是你們的。”

另外三個有些猥瑣的人比對著照片,又轉頭問少年:“你真的一分不要?做好事啊?”

“呵,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我和他有仇,就想要他生不如死。”少年捏緊拳頭,“這些有錢人,一向是不把我們當人看的。”

這話說得其他三人深有感觸,也就接受了他的解釋:“沒錯,他不把我們當人看,我們也不用把他們當人看。”

“記住,抓住後不要猶豫,立刻帶走賣掉。”少年再一次強調,“速戰速決,不要惹麻煩。”

“那是當然。”

“就是,你放心啊,我們可是專業的。”

說著他們三人就追著他走向商場,戴著鴨舌帽的少年獨自離開。

然而安以農已經走進商場,身後跟著他的三個人卻被擋在外面,因為著裝不得體。

這三人都穿著灰撲撲破舊的衣服,頭發也亂糟糟的,嘴裏還叼著一個不知道哪兒撿來的煙屁股,看著就不像是進這種高档商場的人。

商場經理耳提面命,不讓放著裝不得體的人進來,這裏的保安拿著不低的工資,自然不敢放他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