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3頁)

“你說我怎麽就不能學那種實用的法術呢?我看顧正中扇子一揮,舊衣服自己就爬木盆裏,自己倒水把自己洗了,還把自己擰幹了晾在衣架上,多方便啊?”

系統心說您可別說了,顧正中每天用法術幹這個,一點大佬的氣派都沒有了,實在造孽。

抱怨是這麽抱怨,回頭洗了澡,安以農還是乖乖自己就把衣服洗了,又看了會兒書,寫了會兒小作文,然後才去睡覺。

站在黑暗中等著洗衣服打掃衛生的鬼仆們面面相覷:“二爺把衣服都洗了,我們幹什麽呀?”

這裏他們稱二爺,是因為安以農是顧正中說的第二個主人。

叫少爺麽,這個……咳,從師徒名分上看是沒什麽問題,從二人實際情況看,問題就大了。叫夫人又不合適,一個大男人,不能因為他俊俏就叫夫人啊,人還是正經科舉上來的官呢,身上帶紫氣的。

所以鬼仆和下屬就約好了,叫‘二爺’。

烏鴉落在地上,變成黑袍的男子,他冷冷掃了眾鬼一眼:“這次便罷了,下次有眼色一些。”

它是個酷酷的妖,話不多。鬼仆自己在心裏把這句話翻譯了:二爺自己要是做了那就算了,但是下一次一定要在二爺動手前給做了,眼裏要有活,不然下一次分福利就沒他們什麽事了。

別的都好說,福利不能省!

威脅之下,鬼仆果然堅決執行這句話,以至於安以農後來才遇到一夥林子裏跑出來的‘綠林好漢’,一個個兇神惡煞,還舉著刀。他剛拔出劍,下一秒就看到這夥人,不是這個被草根絆住摔個狗吃屎,就是那個莫名其妙自己扭到腰,還有自己捅自己一刀的。

二三十人,頓時亂成了一團。

拔出劍已經做了攻擊姿態的安以農默默轉向烏鴉所在方向,烏鴉立在那兒,像個木雕。

“謝謝,辛苦了。”

這句話說得真心實意,完全沒有覺得他們是多管閑事,或者就是應該的。安以農對人對妖都是一樣,就是‘尊重’,連一貫對人類這種生物不感冒的烏鴉都忍不住扯出一個笑。

最後這夥‘綠林好漢’就被安以農用麻繩綁去附近縣城換了賞銀。這縣的知縣知道安以農是今年新考上的進士,也是知縣,同行,都震驚了許久。

恰好這個知縣還是個頗有詩才的人,用詩把這件事給記下了,後來還流傳了出去,成為一樁‘文人雅事’。

其實安以農自己也把這件事寫下來,作為路上遇到的趣事發給顧正中,隨信的還有一顆他偶然撿回的眼睛圖案的瑪瑙。折好的信件交給烏鴉,三五天就能得到回信。

這才走了多久?這兩人已經交換過美麗的落葉、漂亮的石頭、幹花、畫、詩……東西雖小,卻飽含心意,以至於兩人本就未曾停息過的情感又越燃越烈。

他們兩人在信紙上互述心事,隔著時間和空間交流,連等待信件的時光也變成某種快樂,這是一種不同於日日見面的浪漫。

“任何付出都需要回饋,沒有回饋的情感無法長久。”安以農提筆寫下自己一路的見聞,一點一滴,全文不見‘思念’,卻處處都是‘思念’。

“付出?是指顧正中?他付出什麽了?”系統不解。

安以農笑:“你沒發現嗎,我有點兒招非人的生物。剛來時候那些夢境,還有路上偶遇的一些……如果沒有某人守著,身邊不知道要多多少妖魔鬼怪,就和劇情裏的黃梅生一樣。

“只做不說,悄悄就把麻煩料理了,我要是個粗心的人,他可是要吃虧的。”

“這又關黃梅生什麽事?”系統更迷糊。

安以農停下筆,看著系統嘆息一聲:“你是真的沒有發現,劇情裏黃梅生的鶯鶯燕燕都沒有任何‘娘家’嗎?”

回憶著原劇情,安以農咬著筆端分析:

“以她們的相貌才情,沒有任何來歷已經很奇怪,更奇怪的是居然能放下驕傲一同服侍黃梅生這麽一個要什麽都沒有的書生。呵,連那話本裏的窮書生都不敢這麽奢望呢。

“就是不知道她們究竟是什麽,如今又為什麽不出現了。”

馬車繼續晃晃悠悠往前進,這一次他是走大路,再沒有遇上不長眼的強盜。

沿途風景都很荒涼,安以農的馬車走了很久才遇到一家客棧。他看看前後,說:“今天先在這裏休息,明天繼續趕路。”

車夫鐘叔和田護衛都稱是。

安以農向店小二要了一盆水,正要動手洗衣服,烏鴉落在地上,張嘴吐出人言:“二爺身份尊貴,這種雜事就讓我們來做吧。”

“哪兒有什麽尊貴不尊貴?再說又不是很費力氣的事。”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拿了幾枚無患子果實揉搓,可以搓出許多泡泡。

安以農一點不想被外人碰了貼身的衣物,鬼怪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