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3頁)

“我tm的聽一首歌居然聽哭了,草啊。”

“我前段時間失業又失戀,本來想找點快樂……算了,不說了,繃不住了。”

“這樣的人,我居然只是覺得好看?不,他簡直是在發光!”

主持人再一次上台,他對著觀眾台擦眼睛:“以前只有我懟哭嘉賓的,沒想到今天輪到我被嘉賓唱哭。”

觀眾們發出善意的哄笑聲,氣氛也就慢慢從剛剛那種孤獨悲傷的感覺裏走出來。

“你知道,我們在邀請嘉賓之後,都會仔細看過這個嘉賓的作品好了解對方,所以,”主持人應清問道,“這一年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你會有這樣脫胎換骨的變化?”

“因為某個意外,我失去了原本的聲音。”安以農用沙啞的聲音說,“用了一年我才接受這個現實。”

“為什麽?現在的聲音很好啊。”主持人疑惑。

“不,”安以農搖搖頭,“已經有很多人給我判了死刑,包括我自己。我一度以為,自己再也沒有能力唱歌。”

眾人想起不久前的熱搜,《我行我秀》公開鄙視‘柯以農’已經是廢人。甚至嘉賓裏的賴卿都陰陽怪氣地說過‘可惜’二字。

的確,現在的流行樂壇多是甜美的、冷淡的嗓音,那種沙啞的聲音,還沒有唱,大家已經在心裏說‘這種聲音唱不了歌’。

“但你還是來了。”主持人忍不住在心裏猜測安以農身上發生的故事。

“對,我還是來了,因為夢不肯死,心也不肯死。”

現場再一次爆發巨大掌聲,他們完全明白了那首歌裏的情感。面對不可追回的曾經的痛苦,被時光拋棄的孤獨,還有掙紮。

觀眾因歌對他共情,他們看到被否認的柯以農重新站到這個舞台上,就好像看到那個一再被否認的自己重新站起來。他們靈魂中的一部分投射在這個年輕人身上。

“柯以農,請繼續唱歌!”觀眾席裏響起一個女生幾乎破音的喊聲。

“柯以農,請繼續唱歌!”四面八方,無數個不同的聲音匯聚在一起,讓台上的安以農手足無措。屏幕裏他的眼尾紅了,那種受寵若驚的姿態,有種說不出的脆弱感。

他對著左邊、右邊、中間的觀眾深深鞠躬。

“謝謝大家。”

安以農其實不太想訴苦,但他經歷過的故事帶來的感觸,才是讓這首歌之所以能打動人的原因。

一首歌只有技巧,那只能讓人覺得不錯,但一首歌有技巧又有情感加持,就能成為經典。

“這個節目我追了三期,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我的眼淚不值錢啊,柯以農,你要繼續唱歌!”網友們也被感染了。

他們本來是過來看娛樂圈的笑話,看藝人如何醜態百出的,可是這會兒,這些人都真心地祝福台上這個年輕歌手。

“都說樂壇冷冬,可是明明還有這些人在努力。或許不是流行樂壇毫無希望,而是某些老鼠屎跳得太高,遮蔽了我們的雙眼。”

“他真的厲害,說起來就一句話,可是整整一年啊,聲音被毀,做了兩次手術,被無數人否定,依舊不肯放棄,太難了。”

觀眾裏還有一些媒體人,他們敏銳地感受到一個新的熱搜正在成形。

被下藥毒害嗓子,跌落谷底,一年蟄伏,浴火重生……太多的話題可以挑選。對了,還有之前被《我行我秀》棄之如敝屣的事兒。

自媒體們文思如泉湧,下筆如有神。

也有人注意到這種特別的嗓音:“原本這種沙啞的聲音很難一下被人接受,但柯以農卻通過選題讓這種缺陷變成了獨有的風味,讓人驚艷。”

非要用什麽形容,那便是黑胡椒,或者別的香料。他唱這種有故事的歌曲,那就是牛排上撒黑胡椒,相互成就。

還有少數人注意到了安以農演唱的技巧。

“老師,您來聽聽這首歌。”一個學生將手機交給自己的導師,並且打開之前錄制的視頻。

《夜都市》才起了一個頭,他的老師便是一愣:“這個顫音……”

她連續聽了兩遍,正要聽第三遍的時候,上課鈴響了。

“手機可以先借我嗎?下課時候還給你。”

“當然。”這個學生說,但是心裏有些疑惑:回去看錄播不方便嗎?

沒想到這位老師直接拿著手機走上台,用數據線連接了手機和電腦:“今天,我們來欣賞一段特別的音樂。”

這一邊,《我行我秀》結束了這一期的播放,收視率再創新高。

“等過些時候,說不定能轉到晚上九點的黃金時段去。到時候還能和《唱作人》鬥一鬥法。”

那個時候,他們節目的贊助也能再上一個档次吧?

看著最高收視率,總導演很是自得,幸好他當機立斷撇掉幾個沒用的歌手,找了粉絲收割機,不然還不能有這麽高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