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頁)

他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總經理既沒有生氣,也沒有失態。很久之前他就想要完全、徹底地推平他生父的事業,但這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們一家抓住時代機遇,五兄弟通力合作,下涉黑,上結黨,如今是一個等閑無法撼動的龐然大物。

如果在國外,或許他會選擇挑起戰火讓兩個黑色勢力相互傾軋,又或者買兇殺人也是一個好主意,但國內不行。

為了以後,總經理選擇走正道,他已經掌握了那些人違法犯罪的證據,其中甚至包括勾結國外勢力。而這些證據很快就會出現在掃黑辦的郵箱裏。

總經理低下頭打開手機,直播裏有藝人上台表演,表演一個殺手,五指厚肥豬肉的油膩味穿過屏幕撲面而來。

鏡頭偶爾給了角落嘉賓席,角落裏的安以農低著頭,指尖輕輕敲擊扶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總經理一直關注角落嘉賓席,直播間的其他網友卻更喜歡看這場表演,台上的賴卿左右搖擺走過來,手裏拿著玩具槍。理論上這時候的他應該殺氣騰騰,但眾人只能看到一個迷之自信的歪嘴戰神。

賴卿甚至沒有表演完,台下就已經噓聲一片。

“這些現場觀眾好膽,居然真的噓。”

“我在現場我也噓,這什麽狗屁演技?他去年那劇是不是三千萬片酬?三千萬就讓我看這?就這樣的演技,一年三部電視劇?”

直播間忽然沉默,莫名其妙的,大家居然無法笑出來。

第二個出來展示自己的人是陶然。說起來也巧,他表演的是在某部電影裏客串的炮灰路人,就一個中槍倒地的鏡頭。

抱著‘又是一次辣眼表演’的心態,網友們心平氣和地看。

全場都暗下來,只有舞台上是亮的,進入小弟狀態的陶然從一個角落走出來。

他以往走路上半身都不動,目光直視前方十分正派,但這時候走出來,腳步輕一下重一下,眼神亂飛,看著就是吊兒郎當的。

但這種吊兒郎當並不誇張,反而很自然,至少不會一眼就出戲,覺得浮誇。

“咦?”網友來了興致,“有點兒感覺了。”

這個小混混角色才走了幾步,忽然他臉色一變,就像被什麽瘋狂的東西驚嚇到,整個身體都僵硬在那兒。

不只是臉部表情,他的所有肢體都在說明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讓他驚恐萬分的東西。

小混混終於從僵硬中回過神,他所有的細胞都調動起來,轉身,瘋狂回跑。

‘砰!’

現場好似出現了集體幻聽,他們好像聽到槍響。

小混混跑到一半的身體因為某種猛烈的射擊一個刹車,表情是驚恐中帶著茫然,他就這麽結結實實砸在了地板上,地板都是一震。

直播間的彈幕也是一頓,半天才有人打出第一個評價:“可以啊。”

“我是陶然,演員。”陶然爬起來,對著觀眾席鞠躬。

“啪啪啪。”安以農拍著手,他什麽都沒說,但對比之前的‘冷漠’和此刻的‘喜笑顏開’,就知道他的真實評價。

陶然側過頭,第一個看到的也是安以農,還有安以農豎起的大拇指。

“我能問一個問題嗎?”應清從一旁走上來。

“嗯。”陶然點點頭。

應清等下面還在驚嘆的觀眾平靜下來,才問:“為什麽會選擇這樣一個角色作為代表?相比起其他有名有姓的配角,這個角色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出場也沒超過十秒鐘。”

“這是我接到的第一個角色,”陶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踏入片場的時候,“某種程度上,我的演繹生涯是從這個角色開始的,善始善終。”

主持人覺得‘善始善終’這個成語用得有點問題,不過這個疑惑只是一閃而過:“你一定練習了很久。”

陶然點點頭,卻沒有多說的意思,他曾經為之付出過的努力,在他自己看來都是應該的,並且微不足道。

時間有限,他再一次鞠躬後就退場了。

當陶然下台,安以農將一張紙巾遞給他:“擦擦。”

陶然抓緊紙巾,內心隱藏的痛苦和不甘逼紅了他的眼睛。他張張嘴,想對安以農說些什麽,最後卻只是拍拍他的肩:“你也要加油。”

觀眾們不知道角落裏嘉賓的互動,他們還在討論剛剛的片段。

“今天之後,不知道多少人會記住這個青年演員。”混在觀眾裏的業內人士記住了這個名字,陶然。

角色大小不重要,用不用心,很重要。

第三個表演嘉賓是金哲,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演技不行,上來也是獻醜,幹脆唱了一首當年男團的出道曲。

唱得怎麽樣嘛?沒走音,沒忘詞,竟還不錯。

“我們哥哥跳舞更好,而且兩三年沒唱,退步了。”

主持人應清拿著話筒上來:“你認為,如果歌手演員只能選一個,你應該是什麽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