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3頁)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那頭霸總的聲音冷冷的,冷得能把自己凍死。

“你現在的聲音和公鴨子一樣,說話就像鋸木頭,虛弱得像個幽靈,哪兒像個明星?何必上節目自取其辱?”

聽著這些話,安以農的微笑消失了,消失得幹幹凈凈的:打壓原主,毀滅原主的自信,日復一日的貶低,從心理層面殺死一個人……

劇情裏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對待原主。

“我懶得和你掰扯,山豬吃不了細糠,你懂什麽音樂?你趙先生就只配聽夾子音。”

他的聲音是沙啞,但是並不難聽,這時候就如同一杯醒好的紅酒,無論如何也不能和公鴨子劃上等號,沒品味。

“柯以農!”那人沒料到這邊膽敢這樣陰陽怪氣他,咬牙切齒,霸氣從聽筒裏噴湧出來,“你要是繼續參加這個綜藝,毀容了別後悔。”

“趙先生,都是成年人了,分手兩個字不懂啊。優秀的前任,就應該和死掉一樣安靜。你要有病呢,趕緊去治,諱疾忌醫不太好。有這閑工夫,給自己買點好的,好吃好喝的,多好啊。找我做什麽呢?我又不會治狂犬病。”

接著便掛掉了電話,順手拉黑。

“呵,不知所謂。”

“神經病。”系統補上一刀。

那一頭的私房菜雅座,寂靜無聲。

衣冠楚楚的趙澤看著手裏的手機,不敢置信:“他什麽意思?他說我狂犬病?”

此刻的趙澤就像是發現老婆衣櫃藏男人的丈夫,整個就在暴怒邊緣,以至於他的發小們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就這態度,被懟不是很正常嗎?

其中一個發小搖搖頭,小心道:“不是,你們不是分手了嗎?”

從一個正常的旁觀者的角度出發,發小覺得:是啊,沒毛病啊。他的前女友要是突然打電話過來羞辱他一頓,再指揮他做事,最後還詛咒他,他不但掛電話,還要附贈國罵套餐。

這麽一想,他覺得趙澤前男友簡直講文明懂禮貌。

“分手了又怎麽樣?”趙澤怒氣沖沖,他也是最近才想起,上輩子這個綜藝出過事,好像是哪個嘉賓被人尋仇還是怎麽,打了一棍毀容了。

不過他阻止安以農卻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別的。

他在包廂走了一圈,恨恨道:“該死,他是吃炮仗了嗎?口氣這麽沖?”

一直跟個小綿羊一樣的人,態度怎麽能變得這樣強硬?這都不是小白兔變刺猬,是小白兔變豪豬。

趙澤和柯以農在一起,一直是柯以農遷就他,畢竟兩人地位不平等,無論是感情上還是經濟上,或者社會地位上,他們都是不對等的。

所以他習慣了柯以農的言聽計從,根本不接受‘柯以農’拒絕他這件事。

“居然掛我電話,我要去找他。”

他的發小面面相覷:“你不會……後悔了吧?”這麽戲劇?

“後悔?開什麽玩笑?”

掛掉電話安以農就忘記了趙澤這號人,他開始了運動、練歌的宅家日子,幾乎一天都泡在他的錄音室裏。

稍微有些空閑時間,他就拿來欣賞這個世界的音樂。

他聽音樂,不分國內外,不分流行或者小眾。系統看著他如幹燥的海綿汲取養分,又將新學到的技巧運用在自己的演唱中,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狂熱的狀態。

“你可歇歇吧,每天在裏頭練歌,不怕把耳朵震壞了?”系統都看不下去,忍不住勸宿主。

耳朵可是安以農的死穴,雖說被震壞耳朵的可能性很低,可是萬一呢?

他只好減少了待在錄音室的時長。不過就算沒有待在錄音室,他也會在大廳裏或者房間裏放歌。

“等有錢了,就去買最好的音響設備。”

命運對原主還算優待,兩次手術後他雖然沒有恢復以往清潤的嗓子,卻獲得了另一種帶著成熟感的煙嗓。

安以農試驗過,他是可以唱高音的,只是高音裏依舊帶著點嘶啞,和清亮全無關系,反而自帶撕心裂肺的感覺,聽著有種烈酒澆愁的刺激。

到了約定的那一日,總經理的車出現在樓下,總經理的人則出現在樓上。雖然最近事情很多,但他依舊穿著最得體的衣著,面容平靜,身上找不出一點倉促的痕跡。

此時距離約好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請進,總經理坐。”人已到了門口,不好不請入室內。不過一向排斥別人進入自己私人空間的安以農對總經理倒沒什麽厭惡感。

“大概因為他做事的態度好像機器人?”他想,“人總是很難對機器起什麽厭惡防備的心的。”

總經理走進屋子,本不算大的二手房在他進來後更顯破舊了。

“總經理喝茶嗎?”安以農拿起盛著花果茶的玻璃壺,給他倒了一杯香甜的果茶。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說不出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