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獨享你 少裝純情。(第2/4頁)

許延領人進屋時,程歸犯起職業病,開始念他:“不能抽老咬它幹嘛?更難受,到時傷好了人憋壞了,還不如我開點……”

“再叨?”盛牧辭撂話,眼神警告。

後一瞬,他掃見跟在最後進屋的那姑娘,頓了一頓,不耐煩的神情無意間收斂了些。

得知她們是來賠罪的,盛牧辭莫名其妙地瞟了許延一眼。

許延也是一臉懵。

他不久前想去請宋醫生,結果護士站空得連鬼影都不在崗,在台上翻到投訴電話就打過去了,他真沒想那麽多啊!

“盛先生,實在不好意思,因宋黎事先沒了解清楚情況,未及時巡診,我已經嚴厲批評她並扣除了本月相應的工資,她若再有過錯,我院絕不包庇,必定嚴加處罰。”

陳丹毓頷首低眉,一改往日跋扈的態度,對病床上的男人諾諾連聲:“今天我帶她過來,就是代表住院部誠心向您致歉,望您見諒。”

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責任推卸得一幹二凈。

宋黎無聲站在側後方,不腔搭。

年輕人沒有資歷,沒有過硬的底牌,在社會上是不存在話語權的,她深以為然。

可偏偏陳丹毓又彎肘用力搡了下她:“說話啊!啞巴了?”

宋黎纖瘦,比陳丹毓輕很多,猝不及防被這麽一撞,實在很難穩住。

她往後踉蹌了半步,險險站定。

這一幕落入眼中,盛牧辭擡擡睫毛,眼底黑沉沉的,看不見半點笑意。

“當我面,兇誰呢?”

他語氣涼涼的,陳丹毓直打了個寒噤,當即好聲好氣:“是我顧慮不周,擾您清靜了,我回頭再訓她。”

回、頭、再、訓。

這幾個字是真他媽的不中聽。

盛牧辭不慍不火:“做錯什麽了她?”

“工、工作敷衍了事,造成您的不便……”陳丹毓期期艾艾,一雙手緊張地攥在身前,答完又瞪向宋黎,壓著聲提醒她:“傻愣著幹什麽,還不跟盛先生道歉!”

宋黎咬住一點唇肉,剛要開口,男人先她出了聲。

“現在上班時間?”

宋黎怔住,目光落到病床,發現盛牧辭不是在問自己,略思索,噤了聲。

陳丹毓見狀忙回:“不是,還不是。”

“不是跑這兒叫喚,涼藥吃多了是吧?”盛牧辭情緒很淡,每個字卻都帶著刺兒。

地地道道的京市爺們兒罵法。

簡單點說就是傻逼。

陳丹毓腦袋嗡得一聲,像罩了只大銅鐘,一杵子敲下去,粗重的甕聲環繞著她每一根神經。

畢竟,沒人不畏懼盛老三。

太了解他脾氣,許延和程歸面面相覷,都默契地沉默不語。

盛牧辭瞅著許延說:“我讓你請別人了?”

“沒呢三哥。”許延站得老實巴交。

“那還給進來?”盛牧辭皺眉:“我這麽閑?什麽人的廢話都要聽?”

話至此,陳丹毓識相地道了兩聲歉,而後立馬轉身,灰頭土臉地走了出去。

宋黎感到奇怪,還在狀況外,那句“我這麽閑”倒是聽進去了,她下意識回身,想跟著陳丹毓離開。

“宋醫生。”

宋黎循聲頓足,回眸,便見男人一徑望住她眼睛,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神色似乎和緩了些,沒剛剛疏冷了。

“去哪兒啊?回來。”盛牧辭嗓音不緊不慢。

“……”

宋黎想了想,走回床邊,很真誠地對他說:“對不起,是我工作的失誤。”

“她老這樣?”他突然無緣由地問了句。

宋黎一頭霧水:“……啊?”

盛牧辭:“欺負你。”

宋黎思緒一時沒轉過彎。

她沒被人問過這個問題,除個別外,宋黎和其他醫護人員其實相處得都很融洽,只是在被陳丹毓和萬姚欺壓這件事上,沒人有底氣為她抱不平。

宋黎無法昧著良心說沒有,但眼前這個人和她毫無交情,她隨便逮個人就私底下嚼陳丹毓舌根,這樣的打擊報復,未免有些小人行徑。

沉吟片刻,宋黎沒作出回答。

不過陳丹毓這樣的勢利眼兒,盛牧辭見得不老少,這種道行的,他掃兩眼,聽兩句,基本就有底了。

“被欺負了要還回去,不然白白受氣。”盛牧辭骨節分明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點在煙上,還是那般不太在意的表情,像是隨口就教了她一句。

宋黎定格在他輕描淡寫的話裏。

眨眨眼,若有所思。

這個人也不是很可怕的樣子,還挺……正義的?

“……嗯。”宋黎很輕地點了下頭。

剛剛看陳丹毓被那樣懟,盡管不清楚盛牧辭意欲何為,也約等於幫她出頭了。

想想還是……挺解氣的。

宋黎心裏暗戳戳的有點兒爽。

她沒明著露出情緒,低咳一聲說道:“盛先生,我跟您確認一下查房的事,您需要我每天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