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獨享你 被她摸裂了。(第2/3頁)

她愈發艱澀起來:【不好意思,我那個,剛剛手抖了】

盛牧辭硬生生看笑:【外科醫生的手這麽抖的?】

SS:【……】

SS:【你那邊是不是天剛亮?先不打擾你了,關於心理咨詢,我們改日再聊好嗎?】

她果斷又委婉地結束聊天:【祝你旅行愉快!】

溜得比見鬼了還快。

盛牧辭歪了歪頭,玩味地說:【你要再刪我呢?】

也許首因效應已將初印象鮮明地定了性,他只是取笑她而已,可人姑娘看著就跟恐嚇似的,覺得他像是在問——

再敢刪,你想我怎麽收拾你。

於是她老老實實回答:【不會】

盛牧辭:【真假?】

SS:【……真的】

盛牧辭用鼻音哼了聲。

行吧。

一個十八年前破例穿走他外套,一個膽敢在這裏哄騙他,還刪他微信。

真是倆祖宗。

念及此,他忽地擡了一下唇,破天荒地回了個“嗯”字。

“想到什麽了?都能把你逗笑。”程歸抿了口水,好整以暇地問。

盛牧辭嘴角噙著閑閑的弧度。

“想到我祖宗了。”

見多了他乖張難惹,這樣順言順語的態度,就好像暴怒的獅子驚奇地被捋順毛發,程歸還真不太能習慣。

目測有情況。

程歸匪夷所思:“耍朋友了?”

他真是好奇誰有這一物降一物的本事,能當上這位祖宗的祖宗。

盛牧辭斜睨:“別跟我媽似的。”

“關心老板情感狀況。”程歸一本正經。

盛牧辭一副不著調的樣兒,輕哂:“閑著沒事兒也不談。”

“你別是壓根不喜歡姑娘?”

許延剛進門就聽見這句話。

他一臉震撼地走進屋,有些害怕地說:“三哥,難道岑姨給介紹的姑娘你都不滿意,是因為惦記我……”

程歸一口水剛咽到喉嚨,驀地嗆出聲。

“你要麽多翻翻《山海經》,要麽自己找塊地躺進去。”盛牧辭面無表情地瞥他一眼。

許延:“……”

那晚盛牧辭入了夢。

夢見那夜暗無星月,胡同裏靜悄悄的。

他陪那小孩兒蹲坐在四合院門口的石墩,有一搭沒一搭地逗著話。

小姑娘有時凝噎不語,有時破涕而笑,帶出又嬌又奶的哭嗝。笑完難為情,手背擦一把眼淚,又不搭理他了。

他哼笑,金屬質的打火機把玩得哢嗒作響。

不多時警察就到了。

院外的壁燈照下光暈朦朧,盛牧辭站在那兒,看著她被警察牽離的背影。

沒走多遠,宋黎扭過腦袋,和他對望了會兒,忽然不走了,邁著小碎步跑回到他面前。

她仰起臉,睫毛濕嗒嗒的,仍有些怯。

“謝謝哥哥。”五歲的宋黎含著溫稚的鼻音,小聲對他說。

盛牧辭垂眼瞧她,插兜裏的手抽出,拿下嘴裏的煙,勾勾唇:“謝謝哥哥啊?”

他屈開腿蹲下,和她平視。

“怎麽謝啊?”盛牧辭笑得懶散,忍不住逗這小哭包玩兒。

宋黎呆呆想了想,不知道怎麽謝。

她有點兒委屈地低下頭,溫吞重復:“……謝謝哥哥。”

盛牧辭低笑,刻意壓著嗓:“聽見了。”

宋黎垂了會兒腦袋,睫毛又忍不住輕輕往上揚,去看他面部的傷。

那麽漂亮一張臉,像精致的瓷器被割裂。

流血都滲著悲涼的美。

小孩子心思純,最見不得完美的東西破碎。宋黎對他有感激,因而生出點兒心疼,捏住他衣角拽了拽。

“哥哥,以後不要打架了。”

“疼……”

盛牧辭眸光輕閃,看住眼前的小朋友,無所謂地笑道:“人善被人欺,小姑娘,聽過沒?”

“有人欺負你嗎?”

“你說呢。”

“那你、那你告訴媽媽了嗎?”

盛牧辭沉默下來,幾秒後笑裏裹挾冷意,戲謔答道:“哥哥跟你差不離兒吧。”

差不離的意思,宋黎不太能理解,只當他和自己一樣,都沒有爸爸媽媽。

她合上嘴巴,世界都隨之安靜了。

“那……那你打吧。”遲疑地想了半天,宋黎磨蹭著開了口。

盛牧辭要笑不笑地看著她:“就打了?那哥哥受傷了怎麽辦?”

宋黎那時說話還有奶音,帶著一本正經的稚氣,說:“等你厲害了,就不會了。”

聞言,盛牧辭一低頭,笑了。

隨後他眼底的情緒又漸漸深邃起來。

你看,連素昧平生的小女孩兒都在教他勇敢不屈,可有的人,只會逼他把隱忍當美德。

宋黎想脫外套還他,但胳膊短,男生的藍白校服又寬大,她穿著都踩腳,袖子更是堪比戲服,長得誇張。

她怎麽都夠不著袖口。

“折騰什麽呢?穿著得了。”盛牧辭指節輕叩了下她額頭,把煙叼回齒間,站起身:“快點兒回家去,別賴這兒影響哥哥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