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獨享你 別胡掐男人腰啊妹妹。(第2/4頁)

許延回過神:“喔……責醫是吧。”

說著瞧了眼她胸牌上的名字。

宋黎想說她不是責醫,只是管床醫生,然而許延沒給她解釋的機會,緊接著側開身,笑說:“那可太方便了!宋醫生請進。”

“……”

責醫就責醫吧,反正沒別人敢負責了。

宋黎頭回來這,望見屋裏,著實被驚訝到。

這是南宜二院唯一且最豪華的一間病房,全實木家具,朝南采光甚佳,配有嶄新的廚房客廳,以及多間獨立臥室,堪比五星酒店的套房。

客廳窗邊置有一張可移動病床。

陽光躍過纖塵不染的落地窗,照得室內金燦燦的,像是灑了一把碎金子。

男人平躺在床,側顏線條利落分明,一張臉融在光裏。他右胳膊吊著醫用護肩康復帶,沒穿病號服,身上是自己的雅黑色絲綢睡袍,閑散曲著條腿。睡袍寬松,但半點掩不住那窄腰長腿的優越身型。

仿佛鏡頭定格在電影最勾人的一幀畫面。

他受著傷,雙目靜闔,神情寡淡,有如雪嶺之巔一頭酣睡的雄獅。

諸惡懼犯。

宋黎站得遠,看不清晰。

卻不覺就感受到了那人強烈的壓迫性氣息。

“悅童多好一姑娘,你微信不通過她我就不說了,人家知道你出車禍特意來關心,你號碼都給人拉黑了是幾個意思?”

聲音從病床那邊傳來,是正在通話中的手機,擱在床頭櫃,開著揚聲器,女人惱怒的質問宛如機關槍連續發射。

宋黎迷惘。

正在上演豪門秘辛嗎?是不用公關就能給她聽的?

許延合上門過來,放低聲音對她說:“我三哥很快就能把人氣走,宋醫生先坐會兒,稍等片刻。”

宋黎扯出一點笑。

她當然也不想惹到這尊佛,只能挨著沙發邊慢慢先坐下。

通話還在繼續:“說話!”

對方侈侈不休半天後,男人總算拖著懶腔,慈悲地回應了一個字。

“吵。”

宋黎垂著眼,乖乖坐等。

這個聲音真是好聽,淡淡沉沉的低音炮,透著股倦懶的勁兒。

手機另一端的人好像做了個深呼吸,沉澱住語氣,才接著說道:“你的禮貌呢?修養呢?相不相得中是另回事,明面兒上你起碼應該和和氣氣吧?”

“嗯,講道理應該的。”男人同意。

“那你盡不幹人事!”

只聽他調子漫不經心:“我不講道理。”

“……”不會打起來吧?宋黎開始擔心。

通話死寂三秒,對面果然直接開罵:“你是不是有病?”

男人沒什麽情緒:“我在醫院。”

“……非得跟我頂嘴你才高興是吧?”

“我能直接動手?”

“盛牧辭!”

女人終於忍無可忍,幾近咆哮,將他的名字喊得擲地有聲。

聽見這三個字,宋黎心臟下意識一激靈。

這位盛老三果然很囂張,她羊頭要不保了嗚嗚。

那邊,盛牧辭無奈地透出一聲鼻息,沒睡醒似的,嗓音含著點啞:“岑女士,沒可能的人聊來幹嘛?”

聽起來他是能說人話了,岑馥直白道:“你倒是說說理由,悅童這相貌出身,哪兒不合你意?”

“八字。”盛牧辭淡淡撂了個回答。

“……你是要氣死我?”岑馥突然冷靜問。

親媽的面子還是要給,盛牧辭慢慢悠悠地重新說:“長得很好,我不喜歡。”

宋黎:“?”

岑馥壓住怒意:“那你喜歡什麽樣兒的?”

在他說出下一句雷區蹦迪的話前,客廳裏及時插進另一道聲音,笑著調解說:“嗐!岑姨,您消消氣兒,三哥他就是還沒遇著中意的妹妹,可真不是故意在鬧您心!”

許延端著果盤,嬉皮笑臉出了廚房。

手機那頭的人並不買賬,無情揭破:“拉倒,你倆一樣頑劣,說的話我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

宋黎抿住唇邊的笑痕。

許延:“……”

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盛牧辭,”岑馥再叫他名字,語氣多了幾分肅穆和沉重:“話我說在前頭,南宜你非要去就去,但醫院的事不可以跟你大哥擡杠,懂不懂?”

就是這句話,盛牧辭瞬間凜了眉。

他兩指捏了捏高挺的鼻梁,閉目養神,低抑的嗓音能聽出明顯的陰郁來:“您親兒子還在醫院躺著呢。”

岑馥當然心疼,沉默短瞬,她硬邦邦哼道:“沒進殯儀館都不算事兒,這不你自己以前說的?你哪回讓我省過心?”

盛牧辭含著嘲弄,挑了下唇角。

“行了,就到這兒吧,我就這德行,您歇歇。”

他說話的腔調京味十足,卻不是吊兒郎當的,而是慢條斯理,揚著貴公子的懶和妄。

宋黎心想,上一次聽到這樣別有質感的京腔,還是在她五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