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休想再利用那些事去做……(第2/2頁)

徐空月站在原地,卻並未覺得輕松幾分。他原本是想問一問皎皎,你是不是因為那些傷,輾轉不能成眠?你是不是因為那些傷,才終於穿著厚實的衣裳?

他原本還想問很多很多。

可是所有的問題在見到皎皎的那一刻,都問不出口。她原本是那樣明媚燦爛、宛若驕陽的女子,如今卻如同狂風暴雨打落的枯枝敗葉,再也找尋不見從前的半分明媚。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

是他造成了如今這種局面,倘若不是他深信不疑,便不會有南嘉長公主府的一場悲劇。

徐空月神色郁郁回到徐府,還未進門便聽到下人稟報,說是問蘭小姐回府了。

他原本含著憂郁的眉眼頓時一沉,“她又回來做什麽?”

下人吞吞吐吐不敢多說,只說夫人讓他回府之後,盡快過去一趟。

徐空月卻並未理會,他徑直去了瓊花院。

這些年,隨著徐空月的權勢日益高漲,往日的徐府也變了樣。他將自己的院子與瓊花院圈並在一起,重新開了一道府門,門楣上依舊掛著“瓊花院”三個字,與從前的徐府隔絕開來。

如今徐夫人想要見他,需得先從徐府的大門出來,轉到另一條街道,進入瓊花院的大門。

只是這樣進來,並非進了瓊花院的舊址,而是先進了徐空月從前的院子。

從動工之日起,徐夫人便對他的此舉諸多抱怨,但徐空月全都不予理會,固執地守著改造過後的瓊花院。

只是他不去,徐夫人便帶著徐問蘭過來了。

三年前,徐問蘭便已經出嫁了。她如今的夫君,是徐空月千挑萬選的忠勇伯府的世子嶽新陽,人品才貌都無可挑剔,家中也並無復雜關系,只有一對庶出的弟妹。雖然忠勇伯傳到他父親這一代,已隱隱顯出沒落之勢,但嶽新陽此人極為上進,相信將來必將成為國之棟梁。

但徐空月仍是有些不放心,考察了他一年多的時間,才定下了這門親事。

徐夫人對此倒是極為滿意,逢人便誇女婿好。

只有問蘭卻始終不肯安分。

她剛嫁過去第二日,便持刀傷了嶽新陽。雖說只是不慎在他手臂上劃了極淺的一刀,但徐空月仍是將她狠狠訓斥一頓。

但問蘭仍是不知悔改,之後更是數次不敬公婆,欺辱弟妹。

徐空月多次管教都不能約束她的性子,便對嶽新陽道:“倘若她再任性妄為,攪得你一家不得安寧,你便無需再顧忌我,休了她便是了。”

可嶽新陽始終感念他的多次提拔,不管問蘭鬧得有多厲害,都始終不曾寫下休書。

徐夫人也因此對嶽新陽深感愧疚,對他愈發好。

如今見著徐問蘭,徐空月的臉色驀地沉了下來,問道:“你又做了什麽好事?”嶽新陽處處縱容徐問蘭,每每她犯下錯事,想得不是第一時間告知徐空月,而是處處幫她遮掩。故此徐空月才會有此一問。

徐問蘭卻不管不顧撲了上來,抓著他的胳膊便問:“明華殿裏的那個慧公主,是不是皎皎?”

徐空月心中微微一驚,面上卻不露半點聲色,他一把甩開徐問蘭的手,眉心微擰,訓斥道:“你在胡言亂語什麽?”

“我胡言亂語?”徐問蘭仿佛被戳到了痛苦,大聲吼道:“你每日都往宮裏跑,為的是誰,難道旁人都沒有眼睛嗎?皎皎死後你那麽傷心,恨不得活剮了自己,倘若明華殿的不是她,你會那麽上心?”

她一語驚醒夢中人。徐空月開始思索著,自己這段時日對皎皎的關心是否太過惹眼了?

但徐問蘭仍然上躥下跳叫嚷著:“她為什麽還沒有死?那麽高的宮墻都摔不死她,她……”

話還未說完,便被徐空月狠狠扇了一巴掌。

一旁的徐夫人盡管心疼,卻始終沒有上前去拉一把。這些年徐問蘭無休無止鬧騰著,倘若這不是她唯一的女兒,她也恨不得將她打死!但同時她也關心,明華殿裏的那位慧公主,到底是不是皎皎?

只要一想到當年南嘉長公主府的慘狀,她就對這個死而復生的慧公主膽戰心寒。

徐空月的那一巴掌很是用力,徐問蘭的臉上很快就出現了五個無比清晰的手指印。她捂著臉,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話語卻依舊狠毒無比。“你惱羞成怒了?就因為我說了她怎麽還不死?她那樣的賤人,憑什麽搖身一變,就變成了至高無上的監國公主?憑什麽?”

然而徐空月並未再給她第二巴掌,他只是神情無比厭惡的望著徐問蘭,冷冷問道:“你從哪裏聽來的這些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