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互為替身後渣攻悔不當初(第2/3頁)

又花了兩天時間進行細化,完工的時候,好幾天沒有睡好覺的齊玉宇只來得及給藺寒川打了個電話,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藺寒川接到電話後,第一時間趕到了齊玉宇家將完成的畫作帶走,總算在截止日期之前將畫作親自送到了評選地點。

房間裏掛滿了各種畫作,最便宜的都需要好幾萬,貴的至少幾百萬,這個人就放心的將房門密碼告訴自己,然後睡得不省人事。回到齊玉宇的家後,藺寒川看著趴在畫架上睡得香甜的齊玉宇有些哭笑不得。

笑過之後,藺寒川將齊玉宇轉移到床上,為他定了一份粥,但他醒來就可以吃。

拉上了窗簾、調整好空調溫度,一切都布置妥當,藺寒川又急匆匆的離開了,他的畫廊已經進入了最後的布置階段,正是需要他在現場監察的時候。

匆忙來去的藺寒川沒有看到,躺在床上的齊玉宇翻了個身,臉深深的埋進了枕頭裏,隱約露出來的嘴角勾起一個上翹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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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市的春風美展評選會定在一個高級的禮堂中,地面上鋪滿了畫作,投影儀裏一張一張的播放著所有參賽者的作品,有的人圍著地面上的畫作仔細端詳,也有的人看著投影儀裏的作品認真欣賞。

在場的眾人都是畫壇有名的前輩,整個青州市最為頂尖的畫壇大佬們都匯聚一堂,時不時還能聽見幾句爭論。

張昔微是青州市畫協的主席,也是國內國畫的代表人物之一,德高望重。

他圍繞著畫作走了一圈,目光鮮少停留,口中卻不斷的嘆氣。

“張老,您的眼光稍微放低一點。”有人看到了張昔微的行為,笑著說道,“我們市要送三百幅畫去進帝都,以您的標準,怕是三十幅都選不出來。”

“這些畫送到帝都,就代表了青州市的水平,送這些畫過去,你們不嫌丟人,我還臊得慌。”張昔微冷哼一聲,“現在的年輕一輩,一代不如一代了。”

張昔微年逾六十,卻依舊身姿挺拔,臉上每條皺紋都透出嚴肅和古板的氣息,頭上每根白頭發都梳得整整齊齊,規整到了極點。

“現在的年輕人,沒吃過什麽苦,心裏也沒裝什麽東西,畫出來的東西飄得很。”另一個老人也嘆了口氣,說道,腳步卻不停。

在畫作將逡巡幾個來回,他停下了腳步:“這幅畫倒是可以。”

張昔微聞言,也湊過來看了看。

這是一幅油畫,旁邊的標牌寫著《駭浪》二字,作者是齊風華。張昔微表情微緩,頷首道:“齊風華這孩子,近兩年進步不少。”

圈內的人或多或少都認識,張昔微看過齊風華早些年的畫作,知道他的毛病。

比起略微生澀的繪畫技巧,齊風華更致命的是他畫作的情緒太過趨同,畫裏只有正面的情緒,這沒什麽不對,但如果只有正面情緒,未免顯得太過虛假,就像空中樓閣,很難讓人產生共情。

這兩年中,齊風華不知道經歷了什麽,畫作中突然多了一些負面情緒,用色也從原本的明亮暖色調變成了灰色調,卻反而用灰暗突出了他最擅長的溫暖。

比如這幅《駭浪》,藍色的海浪沖擊著岸邊,浪花上漂浮著雪白的泡沫,與暗淡的海灘形成對比,天空也聚積著陰沉沉的烏雲,按理說應該是讓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但畫作的正中間,一個燈塔堅定的豎立著,驅散了所有晦暗,給所有漁民們指引一條回家的路。

“不錯。”端詳片刻,張昔微又點了點頭,“這個作品,有得銀獎的實力,再積累幾年經驗,這孩子就能沖擊金獎了。”

雖然風格還沒有成型,略顯稚嫩,但是想想齊風華的年紀,張昔微難得的寬容起來。

周圍的人都聚集在一起觀摩欣賞這張被張昔微肯定過的作品,張昔微又看了幾眼,退出了人群,他離開油畫區,走到了自己最擅長的國畫區。

越是珍愛的東西,便越是嚴格,張昔微原本松緩的眉頭又緊皺了起來。

“國畫不像油畫,學個幾年就能畫得有模有樣。”站在張昔微身邊的人嘆息著說道,他也是國畫大佬之一,“國畫學個十幾年才能略有小成,沒個幾十年,都不敢說自己是學國畫的。”

“這就是他們畫成這樣子的理由?”張昔微氣道,“我若是他們,根本不敢將這些畫交上來。”

話音剛落,張昔微的目光在一幅畫上停住了,他身邊的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驚住了。

“這……這是哪家的孩子,怎麽胡亂畫!”

這幅名為《禮物》的國畫,用著最正統的筆墨和宣紙,畫了個城市裏旭日東升的場景。

墨汁在宣紙上淡淡的暈開,模糊了菱角分明的建築物線條,褪去冰冷顯得柔和;赤紅色的太陽散發出光輝,映照著半天的紅霞,余光柔和的灑在地面,透出溫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