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遭遇埋伏

這件事的內情太過復雜,陸湛沒有馬上解釋,只瞥了好友一眼,拍開他的手,看向正好奇地打量周圍環境的桑瑤:“他叫燕留青,欠我一條命,你有事就吩咐他,他都會照辦。”

?雖然事情確實是這麽個事情,但這話聽著怎麽這麽不對味呢?

正在壞笑的燕留青噎了一下,半晌才意味深長地看了陸湛一眼,跟著看向桑瑤笑眯眯道:“是,這一路上有什麽需要的,小白兄弟都可以跟哥哥我說,千萬別客氣。”

為方便在外行走,桑瑤給自己改了母姓白,對外稱自己為白遙。她不知道眼前這兩人之間的暗湧,聽了這話似模似樣地沖燕留青作了個揖,拿出紙筆寫道:【那就有勞燕兄了。】

燕留青沒想到眼前這刻意做男裝打扮都藏不住美貌的女子竟是個不能說話的啞巴,先是意外了一下,但很快就擺擺手,面色如常地笑說了句“客氣”。

“少當家,貨都清點好了,可以啟程了!”

這時有手下過來稟報,燕留青扭頭應了一聲,沖桑瑤做了個“請”的手勢:“小白兄弟先上馬車吧,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桑瑤聞言點點頭,轉頭看向陸湛寫道:【那我走了,這段時間多謝你的照顧,多保重呀朋友。】

“你也是,”陸湛頓了片刻,頷首,“保重。”

兩人就此別過,桑瑤轉身上了馬車。

燕留青看看她的背影又看看陸湛,摸著下巴嘿了一聲:“真的只是朋友啊?可咱倆認識這麽多年,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麽個‘特別’的朋友?”

“回頭再跟你細說。”

陸湛終於回了他一句,燕留青一聽立馬來勁了:“別回頭啊,現在就說,我這都遲出發三天了,也不差這麽一會兒!”

“我差。”陸湛轉身就要走,“家裏還有事,走了。”

“什麽家裏還有事,我看你就是想讓人家姑娘早點到幽州。”燕留青說到這桃花眼一轉,“你不說就算了,我去問她也一樣。”

陸湛腳步一停:“她嗓子受傷說不了話,你少去煩她。”

“嘖,護成這樣。”燕留青這下是真的有些好奇了。但他知道陸湛的性格,知道自己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來,便還是暫時止住了這個話題,只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從懷裏摸出一封信扔給他,“行了不跟你貧了,你讓我查的那件事有眉目了,這是我今早剛收到的,剛才光顧著聊天差點忘給你了。”

陸湛一怔,飛快地接過了那封信。

“你看信吧,我真得出發了,回頭再聊。”燕留青說著看看日頭,翻身躍上了手下牽來的高頭大馬。

“嗯,早去早回。”陸湛收起那封信,目送他帶著隊伍離開。

桑瑤的馬車被安排在隊伍中間,前後都有身手不錯的鏢師護衛。陸湛見她撩起馬車窗簾沖自己擺手,便也擡起手沖她輕揮了兩下。

此去山高路長,大概不會再有相見的時候。

希望她能一路順遂,所願皆成所得。

***

燕留青這次押的是個沒什麽風險的小鏢,但因為多了個桑瑤,他把隨行的人員都換成了鏢局裏經驗豐富的老手,所以路上雖然也遇到了些小麻煩,但都很快就解決了。

另外燕留青這人看著吊兒郎當的有些不正經,其實做事很穩妥,為人也很有分寸。他沒有像桑瑤擔心的那樣,好奇地問東問西讓她為難,也沒有讓同行的其他人打擾或是為難她。

桑瑤得到了充足的自我空間和客氣又不失體貼的照顧。

這讓原本還有些警惕不安的她漸漸放松了下來。

如此過了五天,一行人進入了金陵境內。

這天晚上,因路遇大雨耽擱了點時間,眾人沒能在天黑之前趕到預定的落腳點,不得不在荒郊野外找了個破廟露宿。

破廟很破,斷壁殘垣,蛛網遍布,屋頂都塌了一半,桑瑤看得傻眼,正在想這要怎麽住人,燕留青翻下馬背過來了:“我讓兄弟們打探過了,這附近只有這麽一座破廟能過夜,所以今晚得委屈一下小白兄弟了。不過你可以睡馬車上,我會親自在外面守著。”

桑瑤一聽,安心不少,彎腰作揖沖他道謝。

“都是朋友,用不著這麽客氣。”燕留青說著接過手下遞來的幹糧,笑著分了一半給她,“先坐下來烤烤火吃點東西吧。”

桑瑤看了看外面漆黑寒冷的天,點頭照做。

明亮的火光驅散了夜的黑暗,也趕走了初冬的寒氣,桑瑤僵冷的身體漸漸暖和起來,但習慣了熱飯熱菜的她,對著手裏的幹糧實在沒什麽胃口,再加上今日為了趕路已連吃三頓這東西,她著實有些下不去口,便只勉強啃了兩下,以自己吃飽了為由,把剩下的收了起來。

旁邊有同行的鏢師見此,隨口調侃道:“小白兄弟你這胃口怎麽比女人還小?這幾日我瞅著你,三頓加起來都沒老哥我一頓吃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