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一家獨大的儒家

國子監。

當墨頓再次踏入國子監中的時候,不由感慨連連,他雖然只在國子監中一年的時間,卻是他極為難得回憶。

“那就是墨家子?”一眾監生看著邁入國子監的墨頓,紛紛指指點點,墨頓雖然已經畢業,但是他留在國子監的傳奇卻仍舊在一眾監生中流傳。

“的確是他!”一些老監生鄭重點頭道,墨頓畢業之後,依舊會有一部分國子監生繼續學業,對於當年國子監的風雲人物,他們又豈能會認錯。

“聽說,這一次墨家和儒家聯合推廣言同音,卻因為重修國文一事再次鬧翻?”一個消息靈通的監生傳著八卦道。

“天下學院本就歸國子監管轄,重修國文本就是祭酒之職責,他墨家子又豈能擅自幹涉。”一個新生看墨家不滿,冷哼道。

“一個墨家自然不被儒家放在眼中,可是其他百家加在一起,那就不一樣了。”老生看著迎面走來的一眾人馬,不由臉色凝重,而為首之之人,他可是極為熟悉。

“律學博士韓夫子!”

韓夫子可是當年的國子監的支柱,可惜最後不滿李世民大赦死囚之事,最終憤然辭職,隨後隱居墨家村,在墨刊上開辦法制專欄,屢屢指出冤假錯案,身受天下之人追捧。

“道家太史令李淳風!”

“醫家孫思邈!”

“盧國公程咬金!”

“史家顏師古。”

“公輸家!”

……

這幾位都是位高權重要麽德高望重,而其中除了墨家子之中還有兩個年輕的臉孔,那就是魏王李泰,和毫無存在感的算學一脈的代表祖名君。

一個個百家人物竟然齊聚國子監,自然是為了百家之議,孔穎達為了彰顯儒家的地位,直接將百家之議的地點定在了國子監中。

“諸位百家能來國子監,實在是蓬蓽生輝。”孔穎達坐鎮主場,落落大方道。

“是我等唐突了。”李淳風稽首道。然而一眾百家之人口上說唐突,身體卻極為誠實,簡直是紛湧而來,畢竟這可是關系百家未來的命脈,自然不敢又絲毫的疏忽。

“諸位請坐!”

孔穎達大手一揮道,遙領眾人來到了一個大圓桌之中。

眾人坐定,然而卻發現孔穎達並未坐在主位,而是請魏王李泰來到了主位。

李泰咳嗽一聲,裝著老持沉重道:“本王今日前來,乃是代替父皇傳旨,我大唐以教化為本,重修國文務必教化百姓禮儀,遵紀守法,忠君愛國,於民有利,於朝有利。”

李泰說完,孔穎達起身拱手贊同道:“陛下英明。”

其他百家紛紛起身附和,然而墨頓和眾人都明白,這是李世民在敲打一眾百家,不能只顧百家的利益,而不顧朝廷和百姓,畢竟世家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李世民也不可不防著百家。

“國學之事,全權拜托給孔祭酒了!”李泰朝著拱手道。

孔穎達神色肅穆,朗聲道:“多謝陛下新任。老臣定然不會讓陛下失望。”

至此百家之議正式開始。

“小學一共六年,半年為一學期,共十二本《國文》,此次重修《國文》旨在乃是為朝廷培養可用之人,開啟民智,希望各位精誠合作,共襄大舉。”孔穎達環視四周,率先定下基調道。

“既然是十二本,正好和我等在座的人數相當,不若每半年學一個百家學說如何?”孔穎達話音剛落,程咬金就大大咧咧地說道。

孔穎達頓時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若是每家學半年,那他還召開百家之議為何,又置儒家獨尊之位為何地。

孔穎達還未反駁,就看到墨頓主動說道:“程伯伯有所不知,小學前兩年大都在識字,根本讀不懂百家學說,更別說投筆從戎,以身報國了。”

程咬金這才恍然道:“這麽說,處默小時候挨的那些打都委屈了?”

一眾百家之人頓時啼笑皆非,恐怕唯有程咬金這個棒槌才讓一個六歲稚童學習兵書。

墨頓不由一捂腦袋,深深為程處默默哀。

“既然兵書不行,那些邊塞詩應該可以教吧!”程咬金惱羞成怒道。

“這個可以!”孔穎達大手一揮,點頭同意,不想和程咬金這個棒槌多扯皮。

李淳風見狀朗聲道:“老莊學說博大精深,無為而治,此乃天下精華,自當普及天下百姓。”

孔穎達反駁道:“逍遙和無為,若是天下道士日益增多,百姓潛心修仙,於國於民又有何好處,而且你以為一個懵懂學子又豈能明白老莊之學?”

“墨家……”

墨頓剛剛出言,孔穎達就大手一揮道:“不是老夫故意為難墨家,就以墨家的墨技來說,沒有十年磨煉恐怕很難有所成就,更別說幾歲稚童,你以為人人都是天資聰慧的武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