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不三不四的上門(第2/3頁)

“回城路上,德哥說我們再不濟也算被戰場淬洗過的,往後幹什麽都不會差。我就琢磨著,左家酒買賣在咱村裏一日,看在我們隨德哥也算出生入死的面子上,幹活掙錢的機會總會比別人多。幹好了,左家往後又有好幾人做官,當的官越大越需要自己人,他用著放心啊,所以或許有點兒機會。你們可別學許大毛老娘和嫂子,那真是純缺心眼。”

這話讓好些人家心裏重新熱乎乎起來,急忙點頭應下不會瞎摻和。

“不過,我怎麽聽你那意思,今晚左家大女婿說的那話不是在嚇唬人?他真的會翻臉讓好好的武官回家種田?”

有的小子借口太困了,求放過他吧,沒給家裏人正面回答。怕家裏人明日出門瞎咧咧。

有的卻直言道:“當然了。爹、娘,你們是不是覺得和朱興德一起種過地,然後就拿朱興德當鄰家小子看待呢,那你們從現在開始改改吧。”

看著親人們的眼睛繼續道:

“一個在那麽大戰役中當騎兵將軍的人,殺敵像剁小雞的人,那心性能是一般的嗎?差一不二的,人家那叫懶得計較。但若較真起來,你以為人家做不到?”

差點兒又要說出:“朱興德可叫能和大官們一起吃飯,楊滿山是救過好些大官的恩人,連左小麥都是想見皇家公主就能見到的。”

虧他們能忍下這些大實話,怕給家裏惹禍。

然而即便沒暴露這些,他們不知道的是,這番敲打仍舊讓家人們心裏引起了動蕩。

一方面是,歸來的小子們在這個家裏明顯地位不會低了。

要知道當初能被送走的,以往在家都屬於不受待見的,但這次回來後就變得不一樣,他們情不自禁的聽進了心。

二是消化著這些提醒直忍不住感嘆:看來左家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出息大發。

本來前兩日羅峻熙考中舉人就夠刺激人。

倒不是說揭榜那日有多隆重,國喪期間不可能放鞭放炮,他們是被之後絡繹上門的大手筆嚇著了。

沒在家的不清楚,羅峻熙考中舉人,有好些外面來的人給送禮、送仆人。連縣尉都來了。

本以為是有什麽事情要尋裏正談話,結果縣尉只做普通打扮,說是要以私人名義去左家坐坐。

然後從那日之後,大家就已經明白往後和左家不再是一樣的了,沒想到隨著朱興德和楊滿山歸來,還有更刺激人的。這兩位也要做大官了。左撇子和白玉蘭上輩子做過什麽好事兒吧。都嫉妒不起來了,夠不到了,只剩羨慕。

第二日一早。

左撇子開大門就被嚇了一跳:“你誰呀?”

許大毛的兩位哥哥是連夜從家裏趕來,早早就蹲在左家大門口等著,想為老娘昨夜說的那番話道歉。千萬別讓他們弟弟回來,還等著往後捎回軍餉過好日子呢。

許大毛的老娘和嫂子也面色窘迫。

見到左撇子倒真豁得出去,許老娘擡手就給了兒媳婦一個大嘴巴:“我讓你胡說八道,你給我跪下,給你左大叔賠不是。”

昨日咒罵左家會遭天譴的兒媳婦,噗通就跪下了。

許老娘又對著自己的臉扇了下,好一頓懺悔道:“他叔,別和我一樣的,我有眼無珠,我這倆眼珠子就跟那瞎了一樣,好人壞人看不出。我恩將仇報。我這就進院,給我老姐姐還有幾位大侄子賠禮道歉。我那時是真以為毛娃沒了呢,才會腦子犯糊塗,說那些不是人的話,讓我跪下都……”

從院子裏忽然傳出秀花的呵斥聲:“關大門!”

左撇子急忙聽話地關了大門。

秀花又隔著院門一邊梳頭一邊罵道:“離我家遠遠的,別臟了我們家地兒。要是敢在門口耍無賴別怪我家不客氣。個小人做派,狗改不了吃屎,這功夫後悔了,那是因為沒死還有好處,昨晚大半夜叭叭的罵我家的能耐呢,不是要告我家吸你們血嗎?快去。我家可和你家不同,你家說話跟放屁似的,我家丁是丁卯是卯,趕緊滾犢子。再鬧,我讓小外孫女婿以舉人老爺名義去縣衙找差役。”

找什麽官差。

這不是現成的。

昨夜朱興平和朱興安為陪祖父,都在朱興德那房子住下,聽到一早上鬧鬧吵吵的聲,隔著院墻問道:“外婆啊,不用費勁兒,我倆這不是在?我們就是官差。這就綁了吧。”

嚇得許家人聽到隔壁院門響,趕緊灰溜溜撤離。

而與此同時,另一個院落的左小麥,睡的眼皮發腫,清早睜開眼就抱著倆兒子不撒手。

昨晚進家看到孩子那一刻,用羅婆子的話就是:“別提了,沒心沒肺的是他倆,抱著孩子們痛哭流涕的也是他倆。稀飯兒甚至還不如兒媳婦,挺大個男人,感覺到孩子摟住他脖子還會親了,哭得大鼻涕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