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虎!虎!虎!

保衛家鄉,還太平日子。

由民間百姓們自發組成的隊伍,送來了一車又一車的石頭、草藥,能捆綁傷處的布匹。

你就說你們還要啥吧,只要我們有,你們盡管開口。

保衛家國,寸土不讓。

朱興德忙碌數天,召集來一批又一批的民間勇士和獵人湧向邊疆。

這些人換上死去兵卒的戰服,認真向正規軍取經如何守住城樓。

而正規軍們是下了城樓,接過盾牌,準備出城迎戰。。

他們等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

保衛同胞萬萬千。

年邁的譚老將軍,站在大軍前號令:“輝煌戰績譚家軍,不負威名四十年。譚家軍,有決心迎戰嗎?”

“請戰,請戰!”排山倒海的應答聲,毫不猶豫直沖雲霄。

一張張鮮活的面孔端起手中的酒碗,敬向重新冉冉升起的譚家軍軍旗。

對面的敵軍也聽見了,在敵軍還沒鬧清楚是怎麽一回事時,城門大開了,號角吹響了。

一列列飄揚紅纓的譚家軍,出城迎戰。

最大的那面譚家軍正紅色軍旗,再次飄揚在雪山臨海間。

那正紅色,猶如曾經逝去的每一位譚家軍英魂。

隨著城門大開,隆隆沉沉的腳步聲響徹在山谷間。

這腳步聲,也如萬頃怒濤在拍打群山。

譚家軍每跨十步就會向敵軍大呵:

“戰,戰!”

“殺,殺!”

兩翼騎兵舉著長矛率先出征。

朱興德感覺這一刻好像有熱血在往他頭上湧。

他腦中全是對面敵寇在大罵中原人如何窩囊的汙言碎語。

以及那四名官員被淩遲、被剝皮,被長棍掛著人皮向他們叫囂的景象。

所以朱興德作為兩翼騎兵中的一員,也是其中一翼的其中之一領兵者, 他舉著虎槍, 毫不猶豫對著敵軍將領的脖頸就迎了上去。

緊隨其後沖上去的是二柱子。

當朱興德差些讓敵軍側前鋒紮到耳朵,多虧有神仙水加持讓耳力和身體變得極好, 他在側身驅馬間險險躲過那一瞬,二柱子急了,敢幾個打一個,欺負他哥沒護衛呢, 二柱子忽然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敢傷我哥, 先要和老子大戰這三百回合,誰先撤,誰孫子!”

柱子一手搖著大鐵錘,一手大砍刀:“孫砸, 你柱子爺爺來也!”

與此同時, 朱興德也為護住柱子,開始清掃周圍人頭,騎馬奔過掄起虎槍就是一個人頭,端的是英勇無比。

正可謂, 兄弟同心, 其利斷金。

兩匹戰馬齊頭並進,你殺左,我殺右。

後背只給最信任的兄弟。

李知縣眼睛發紅,現在應該叫李副尉了, 他刀劍不行, 但卻是最先學會用譚家軍戰車的人。

譚家軍的箭羽戰車極為有名,殺傷力很強。

李知縣推開了死去兵將的位置, 正指揮方向喊道:“放, 放!”

成千上萬的箭羽,射向黑壓壓的敵軍,我方正試圖用戰車壓制住敵軍如潮水般的攻勢。

馬蹄卷起塵囂, 兩方對壘的廝殺聲不斷。忽然從城樓方向傳來接連不斷的轟隆巨響。

那轟隆聲,是一張張帶釘子的木板倒塌的聲音。

也就是說, 我方在出城迎戰前就已決定, 由釘子木板硬生生在城樓去鑄成一道“護城河”, 以防敵軍進城。

這道河,更是代表著譚家軍的決心, 他們只能前進,沒有退路。

想退回去, 會被釘子紮死。

他們迎戰也只會有一個結果, 那就是只能戰死, 絕不投降。打不退敵軍,就不會回城見家鄉父老。

隨著這些釘子木板放倒的聲音,戰場上的譚家軍們更加不懼生死。

“殺,殺!”喊殺聲震耳欲聾。

他們明知道比起敵軍,沒有戰馬是最大的弱處。

但譚家軍們仍覺得沒有什麽是人海戰術不能擊退的,能擊退的,只有人心。

所以此時戰場上, 一批又一批頭上飄揚紅纓的譚家軍倒下了。

下一批更多的譚家軍,會撿起英魂盾牌和手中長劍繼續前行。

或許是這份壯懷激烈魂不滅震撼了天地, 或許是只要同心協力真的就能創造奇跡。

就在兩軍對峙進入焦灼狀態,雙方死傷都很大時,敵軍的側後方, 出現了意想不到的狀況。

在敵軍的這個方向,突然出現一支奇裝異服的隊伍,造型猶如野人一般出場。

這支隊伍, 忽然從山上疾馳而下,各種催促戰馬和野牛聲不斷響起。

還有兩個馬爬犁車帶著車廂,車廂是帶著窗口的那種。

只看,馬爬犁車一路從山上滑下來,一路射箭。

沒有人知道,這車裏射箭的人全是傷員。

男人們將女人圍在中間,他們腿不能動,騎不了戰馬,卻並不耽誤他們殺敵。

公主和侍女不停遞箭羽,連文官唐大人和譚明荃都在射箭。

馬爬犁一路跑,他們一路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