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花仙子(第2/3頁)

那得等到啥時候。

小稻差些跑崴了腳,她大約感覺到老爹的不安,特意勸道:

“爹,別多想,咱先引井水試試。如若小妹沒靠二妹夫就能進仙境,不一定非要靠二妹夫在身邊才會醒。”

這話一下子說到點子上。

左撇子心裏亮堂不少,“對,對,到了老宅,咱倆也別多說話,以免幫接生豬羔子的其他人聽見,咱爺倆就悶頭引水。”

各種引法,他就不信了,玩命壓水,給他二閨女從井裏抽不出來。

……

井把一下下壓水的吱呀吱呀聲,響徹左家老宅。

左裏正早就看懵了。

心想:這對兒爺倆咋那麽不長心呢。

後院兒老母豬叫,新出生的一窩小豬羔子也沒人管。新房小豆人事不省中。這爺倆卻像抽風似的,啥正事兒不幹,沖進院子就壓水。

“撇子啊,我剛才讓你三哥早就將大缸水添滿了,你跟我到後院兒去看一眼……”

左裏正話沒說完,左撇子就急了:“誰讓你們壓水的,壓水作甚呀。”

左裏正:“……”

他應是沒看錯,撇子那表情,像極了在埋怨他破壞了風水。

而這面,左小稻像做學問一般還調比例呢,抱著她二妹暈倒前用過的仙水壇子,正一點點向井裏添加仙水,嘴上不忘提醒:“爹,你壓水別使那麽大勁兒。”

她二妹暈倒前壓水井,絕對不會是這麽大動作。二妹沒勁兒。

她和爹眼下要做的就是讓原景重現。

當白玉蘭呼哧帶喘跑過來報信兒:“她爹啊,二丫頭醒啦”時,左裏正又眼睜睜看著,這對兒半夜三更發神經的父女倆,唰的一下就將井把子丟掉,轉身就朝外走,也不再壓井了。

左裏正再次:“……”

別說左裏正有點兒懵。

就連朱老爺子連夜帶回的郎中也有些傻眼。

朱老爺子、李二、從杏林村找來的赤腳郎中,仨人早被雨水澆透透的,站在左家大門前:“已經醒了?”

“嗯,醒啦,不好意思哈,麻煩您跑一趟啦。”

“醒了,其實也應該號號脈的。”

郎中心想:要不然白來了,這整的啥事兒呀,大半夜鑿門,鑿的他心口像是要翻地龍似的,結果到了後說啥事兒沒有,這讓他如何甘心。

……

可以說,左家這一晚上,過的那叫一個人仰馬翻。

第二日依舊是個陰雨天,但左家人不再是潮濕的心了。

因為昨夜的老母豬生了十五只胖呼的小豬仔,老母豬過後還算健康,這在鄉下是極為難得的。看來平日裏的酒糟、榨油剩下的豆餅子沒白喂。

之後家裏老母豬要是再生,加吧加吧左家快要養百十頭豬了。

家裏眼下在十裏八村是不是很殷實的地主富農不好說,但又添了這些豬,被稱一句養殖大戶妥妥的。

這不嘛,左撇子剛從老宅那面回來,一身埋汰衣裳沒換掉,他一會兒還得走,抽著空的回家想多聽聽倆閨女嘮嗑。

別看全家一宿沒咋睡覺,連秀花臉色都不差。

秀花趴在熱乎炕上,正在聽大外孫女小稻,講述朱興德夢裏告知的事情。

“又給官做啦?”白玉蘭自豪,坐在炕邊抖了兩下腿:“這可真是,出去甭管幹點兒啥,都能被那些官員發現咱家孩子的優點,擋都不擋住。”

秀花接話:“主要是優點太明顯。”

左小稻:“……官名叫遊弈使,戶部下面專門管運糧的。”

大夥問:“那是文官武官?”

不等左小稻回話,白玉蘭就自個問,自己答道:

“可能是文官裏的武官。你想啊,靠科舉選上的文官,一個個弱的跟小雞仔子似的,沒幾個你小妹夫那體格子。咋可能會折騰得起運糧事宜。那叫一走往返少說倆月。只會死讀書沒有壯實身板哪能行。那麽在那種大官門裏頭,我猜應該也會安排一些有點兒拳腳功夫、為人活絡的武官歸戶部管。”

這話很引起認同。

左撇子笑呵呵豎起大拇指:“老婆子,你分析的太對了,應該揍是這麽回事兒。”

秀花也難得贊一句:“你腦子終於聰慧一回。”

“我這不是一門心思琢磨,咱家孩子往後去了那裏有沒有發展嘛。德子之前不繼續幹捕頭,不就是因為最大才是捕頭,再往上就爬不上去了,這才不做了。”

小稻想了想,就當是讓家裏人高興吧:“這回好像比捕頭大多了,那遊弈使當上就是從七品。”

秀花本來趴炕上正拄著下巴,聞言胳膊一禿嚕,下巴差些磕在炕沿兒上:“啥,七品?你沒聽茬吧!”

“沒有,外婆還不知曉甜水她爹那性子?有點兒好事會顯擺好幾遍,特意在那頭提醒我,是從七品、七。據說現在都參與進主賬裏商量事兒了。”

隨著這話,屋裏莫名其妙靜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