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數學是音樂老師教的(第2/3頁)

“不是我愛管閑事兒,是你爹臨閉眼前囑咐過我,他說最放心不下你們三弟,知道老三那親事不順心,是讓人設了套才成的親,連碰都沒碰過就被沾上了,更猜到你們兩兄弟一直沒將老三當作親兄弟,怕你們翻臉不認人。

他特特強調,說只求我在離開吉家前,先將老三和離、還有你們哥仨分家的事情安排妥了,見到該過的手續過完了再走。

說他有心無力,只能拜托於我這個外人,只有這樣,他才能有臉面去地底下見親妹子和你們祖父祖母。”

秀花沒撒謊。

確有其事。

但她當時尋思,吉老三已經是大男人不是姑娘家,又在成親那事上吃過暗虧,做人總會吃一塹長一智的,這點兒該屬於自己得的,還辦不明白嗎?她又很著急帶自個的錢票去閨女家,就想著,沒必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啥都沒給分嗎?”族長含糊地接了句。

秀花心想,你裝什麽大尾巴狼,揣著明白裝糊塗,一個村裏住著你能不知道?備不住早就拿了好處在裝瞎。

但她嘴上卻態度極好應道:“族長,你不能光看字據就以為他們是按照分家字據上辦的,你可不能給扔下手啊,我記得你答應永祥來著。他們啥也沒給老三分。所以我今兒難得來一次,這麽大年紀了,再不可能無事來吉家莊,必須要將這事安排妥當。我不能答應的沒做到。

沒做到,永祥不得給咱托夢?”

族長虎著臉瞪了眼吉老大和老二,轉回頭對秀花表態:“我是真不知曉。關上門過日子,一個不給分,一個不來尋我主持公道,我一天事情多。”

“那現在?”

“現在知道了,那指定是不行,這不是磋磨老三呢嘛,老三啥也沒有吃啥喝啥,分家文書我這裏還有一份呢!”

王筆事適時開口:“有遺囑文書就更好辦了。要是不按照文書上辦,陽奉陰違,就綁走去縣衙教育一番。”

一句就定了性,要麽好好分家,要麽就要給綁走。

吉老大和老二臉色紮青乍白。

想頂撞秀花多管閑事、你是活夠了是吧;想罵老三做他的春秋分家大夢吧,你個野種;想罵族長虛偽裏的收禮頭子,收禮不辦人事;想罵王筆事,你敢抓我們試試!

一想,人家真敢給他們綁走。

他們只是普通的莊稼漢,胳膊能擰過大腿嗎?到了縣衙讓人教育,那能怎麽教?揍唄。就只能將前面想的話,通通在嘴邊含著,硬憋住,那個憋屈勁兒,別提了。

屋裏吉老三正被王筆事詢問。

王筆事手中的文書,也正是吉永祥死前親口分配的遺囑。吉老三答一句,他看一樣,都沒給兌現。

就在這時,外面兩兄弟的媳婦聽說了消息,急匆匆趕來。

讓她們吃進肚裏的再吐出來,怎麽可能。憑啥一家要拿出一些財產銀錢分給老三。分了,自家就會少。

兩名黑胖婦人帶著五個小孩子,坐在族長家院子裏又哭又喊,使著勁的蹬腿想撒潑,試圖阻擋這場分家。恨秀花更是恨的牙癢癢,恨不得扒皮抽筋。

兩位婦人正要教幾個娃進屋撕咬秀花,就不信了,總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吧,卻不想她們娘家爹和兄弟出了屋,將她們拖拽著出了族長家院落。

“你是瘋了不成?想去那縣衙大牢漲漲見識?”

吉老大的媳婦嗷嗷質問道:“爹,那人不是咱家送了四盒禮找來的嗎?你還說縣官不如現管,指定給辦的明明白白的。現在牛牛沒指望,你是怎麽找的人,就那還能叫作是親戚?”

“你給我小點兒聲,”吉老大的嶽父才是最為憋屈的,為女兒女婿,他老臉搭著,之前找人辦事彎腰撅腚的說好話,禮錢花著,卻沒想到最後還落了埋怨。

他這都是為誰呀,和孩子操不起的心。

但眼前,卻只能先將這個虧認下。

吉老大的嶽父想著,等秀花走了,秀花的那位認識知縣少爺的孫女婿也走了,只剩個無依無靠的吉老三就好對付了。被分到手財產又能咋?到時,總是能想到辦法再要回來。想必那時候親戚王筆事也會睜只眼閉只眼。

總之,現在對著幹,一點兒好處都占不到,還容易得罪人。

你想啊,讓王筆事沒面子,王筆事過後會在知縣少爺那裏沒落下好,不是得罪人是什麽?

而他也算是看出來了,王筆事並不是不認親,是人家為了自個的飯碗也只能先這麽辦,都不敢與他說話。

就在吉家莊村民目睹完這一出又一出,邊奔走相告、邊紛紛議論,快了,搞不好一會兒分著分著家,以吉老大的脾氣真容易憋不住脾氣打起來時。

讓所有人、包括吉家兩位兒媳也瞪大眼睛,意外的一幕出現了。

族長家房門打開,吉老大憋半晌嘆了一嘆,叫秀花道:“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