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你挑著擔,我牽著馬(第2/3頁)

遊寒村有幾家能置辦的牲口車的人家很後悔,早知曉一咬牙一跺腳添置車輛租借給左家好了,慢慢的,備不住多運幾趟,車的本錢就能回來了。

就因為舍不得花錢買車啊,現在等於錯過了大好機會。

能猜到,左撇子家要是真能朝外運出幾個大單子酒,估計慢慢的就不會租車了,人家又不傻,也會尋思成本問題,指定會多多添置騾馬。

那到時還有他們啥事兒啊?

所以說,有幾家很後悔,總感覺膽子不大,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不同於村裏人,左裏正想的多,他又操心上了,跟在朱興德和左撇子身後,咋想咋不放心的背手進了左家。

村裏婦人們見到這一幕,興奮家裏孩子們有活幹的同時,紛紛互相你瞅我、我瞅你的眼神閃了閃。

閃的最多的是左裏正的二兒媳和三兒媳,這倆人終於尋思過味兒了。

啊?不會吧?

而左裏正已經找秀花說上了私房話:

“這叫運給軍隊的,你心裏要有數,哪些壇酒最幹凈,喝完不出毛病,哪些是一般的。

將那最好的、幹凈的給軍隊。賣給普通人的稍稍往後讓一讓,那些錢不著急掙。

正常來講,一般打仗那些將軍賬下要訂購的酒,那都不是瞎買的。

你想啊,給喝壞了呢,還打什麽仗。這也就是有李知縣的臉面和人品在撐著,人家才信著咱。要不然你以為會隨便買呐?所以咱家更要小心些,不能給李知縣搭裏面。”

左裏正不停向秀花強調,要為這個訂單全心的付出。

可見左裏正很高興的同時,還是有擔憂的。

不是有那麽句話嗎?打個不恰當的比方,伴君如伴虎。

飛黃騰達的時候,那都是帶著風險的。

秀花瞅眼左裏正,心裏有點兒熱乎,但面上卻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嫌棄啰嗦:“知道了。”

心想:

看來咱家最好的酒,還真不能給軍隊。

再著,都說她不樂意聽這番磨嘰話,說的那是啥呀?咱家哪裏有不幹凈的酒。壇壇幹凈。

就前一陣,她還特意仗著是長輩的身份去了趟杏林村朱家,先和朱老爺子仔細掰扯,可不能酒裏有蟲子,釀酒的人更不能有虱子,這可是大事兒,必須給她戴上頭巾、回回洗手。趕明有空閑扯布,還要穿指定衣裳。幫忙當副手的是一種顏色衣裳,釀酒大師傅是另一種。希望朱老爺子別多心,別以為是咱左家的買賣,好像是事多在找茬似的。

朱老爺子倒是好說話,只提了句,釀酒還要做衣裳,那不費錢嗎?然後就主動提出,讓她給朱家那幾位兒媳訓話來著,所以她當時在老朱家就強調了:“絕對不能生虱子。”

她還給舉例,就前段日子朱興德他們從縣裏回來了,過後前腳走,後腳就所有被褥清洗,家裏為此還讓張瞎子配了草藥,往後甭管誰,只要從外面回來的,要洗頭發沐浴。以防給他們媳婦傳染了,他們媳婦再傳染別人。咱家做的入口的東西,那可不行。

大德子回來,也不好使。

不洗幹凈,不能進屋。

此時,左裏正聽到秀花的保證,說心裏有數,他就沒逗留,又去尋左撇子和朱興德了。

和那倆人叮囑道:

“雇人運酒必須人品有保證,防人之心不可無,吃一塹長一智。尤其是撇子你,別拉不下來臉還雇傭吳家的後輩,說出花兒來都不行。就算和搬走的吳家是遠親,咱給軍隊的酒也絕對不能用他家。最好針對軍隊那面的訂單拉出固定的運酒隊伍,以防人手亂。你想啊,萬一啊,誰給酒壇子裏下點兒藥,咱家人的腦袋夠將軍砍嗎?”

說一千道一萬,這份銀錢注定會掙的多,但是同樣的更需要小心。

左裏正著急去給聯系車隊,他離開後。

朱興德頭發插在水盆子裏,一頭的皂角泡沫還有股中藥味道,微眯著眼睛忽然問嶽父道:“爹,就我裏正爺爺和外婆,外婆說啥了沒有……”

後面的話,沒再繼續問,但左撇子也聽明白了。

最近,他時常感覺多了個親爹。

那位親爹就是左裏正。

甭管去哪裏,左裏正都扯著他、拉拽著他給人介紹,左裏正的幾個兒子看他的眼神也那樣?說不上來。

反正他是很復雜的一種心情,溫暖、心甜、還有點兒小忐忑。

左撇子只知道,這事兒有任何人主動問的,他是絕對不能多言一句。

問了,好像他這做姑爺的不想養老嶽母似的。

再說問不好了,他媳婦會擰他耳朵。

這種事情,其實最費力不得好。最好連句詢問都不要在媳婦面前說。萬一刺激到媳婦哪根筋呢。

左撇子好信兒地瞧眼在院裏正檢查新制出一批酒的老嶽母,說了句:

“誰知道你外婆是咋想的,我瞧著,她還是她,仍舊和銀錢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