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良心債(第2/3頁)

吳婆子罵完這番委屈,還自曝了,可見徹底崩潰。

自曝出她為啥要對那賊人說左家壞話。

村裏好些人聽完直皺眉。

只聽,那吳婆子七年谷八年糠的扯脖子哭訴說:

“明明一起嫁人的,東西兩院住著,比著,我過的是啥日子?

你娘往死裏磋磨我。

別跟我裝,問問村裏人,真了解的你家,誰不清楚你娘是啥德行。

而那白玉蘭呢,她又過的是啥日子。

明明一個臭童養媳,連根草的嫁妝都沒有,咋比我都不如,我至少還帶幾塊布來的,她卻好命的要死。

你娘是蔫壞,好名聲在外,好像沒咋欺負兒媳。

其實家裏明明不咋窮,我卻連著幾年日日喝稀。那叫幾年呐,沒吃過一頓包袱。

而她那婆母是壞名聲在外,可我親眼見過,她那婆母給她縫補漏風的棉襖棉褲,還去後院抱柴火,明明見到白玉蘭偷吃卻假裝沒看著。

沒過幾年,她那上面的婆婆更是直接沒了,你娘卻……”

這給左撇子氣的。

合著他娘死了,還是什麽值得讓人羨慕的事兒唄。

而讓左撇子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還是吳婆子眼中的香餑餑。

“你更不咋地,這些年擡手說打就打,張嘴不管人前人後,說讓我滾回家,我就得趕緊離開你眼前。

要不是這幾年,兒媳婦們接連進門還知道要關門打我,我這臉面,更是不如個鞋墊子。

可那白玉蘭呢,我日日聽到的是,她敢和左撇子大小聲嚷嚷,左撇子一個屁都不敢放。他不樂意洗澡,白玉蘭喊他兩嗓子,他就得立馬洗……”

左撇子臉色氣通紅,如若他之前有想放過吳家的心思,眼下他也不想放過了。

竟然說他一個屁都不敢放,還暴露他不愛洗澡的缺點,這是在拿他的臉面當鞋墊子。

完了,全村都知道了。

“人家識文嚼字,不比你那手重要,你只要回家就啥都不幹,耗子上炕,你都不帶管的,張嘴就喊我。這幾個孩子,你從沒伸過手。再看那左撇子,我有好幾次,見到他給他媳婦端洗腳水,給他媳婦洗小衣,坐月子都是他個大男人伺候的……”

左撇子急啦。

怒目望向吳婆子,眼底怒火深處,還隱藏著濃濃的害臊,你可別說了。

這就是住東西兩院的不好。

再爆料下去,他的名聲就不用要了,真擔心在炕上都要哄媳婦兩句就要露餡兒。

還好,左裏正和左撇子一樣,也徹底聽不下去了,已經揮手讓人將吳婆子的嘴堵上。

既然不說正事兒,就少在那裏哭哭咧咧瞎白話。

左裏正主要是擔心,怕村裏人多想。

真不是他多尋思,不知道的聽完,真會以為,吳婆子這些年在覬覦左撇子。

你聽聽,那都說的是啥話啊?

人家兩口子,你給觀察那麽仔細幹啥。

但大多數的村裏人,也聽懂了,合著做人壞透腔,是嫉妒惹的禍。

從根上就嫉妒羨慕恨,幾十年累積下來心理就扭曲了。

所以才會外來人打聽左撇子家的事兒,吳婆子那娘們才會出於這份心思瞎告訴,再加上能掙四兩銀錢,見錢眼開就和那殺人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若說,左撇子是無妄之災的害臊,莫名其妙成了吳老漢的對照組。

那麽吳老漢在此刻是非常恨他婆娘。

這等於是在全村人面前罵他不如左撇子。

那份心情,要不是幾個兒子攔著,他恨不得沖上前一腳踹死自家婆娘。

左裏正呵斥了好幾番“都給我住口、住手”,這才將亂糟糟的局面控制住。

“我不聽你吳家那些破事兒,願意休妻就休,那些村裏都不摻和。但是,各家過各家的日子,你不安好新腸子禍害鄰居,去和那殺人犯瞎說八道,是不是你家幹的事兒吧?我也不管吳氏有沒有告訴家人,她既然是你老吳家的人,是當家的婆子,我就找你家男人說事兒。媳婦不咋地,你是她男人錯處更大。且犯了村裏的大忌!”

左裏正說到這裏一頓,看向他周圍的幾位主事人。

這幾位都是村裏輩分大的,能說得上話的,一會兒出了決定要共同按手印。

此時,這幾位輩分大的,正在商量左撇子,還是不要鬧到縣衙去吧。給他們個面子。

不打商量不行啊,左家現在想送人進大牢跟玩似的。誰讓他們家縣裏有人呢。

左撇子懂,村裏人怕跟吳家丟不起人。怕遊寒村落埋怨。

再說,他也沒想將這事兒鬧到縣衙,他家人沒空再去扯那一套。

但他沒有吐出心裏實話,只含糊句:

“我聽我嶽母的。”

“那你嶽母是什麽意思?叫你嶽母來,當咱大夥面前說說。”

“不用,我嶽母說,先聽聽你們是怎麽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