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大方撇子(第2/3頁)

甚至本來之前想過很多次,等塵埃落定家裏徹底消停那天,只要朱興德他們回來就要請村裏人吃飯的,今兒也沒請。

裏正五叔今兒也沒請過來坐坐,只能等明日再說。

左撇子放下手裏的筆。

他每每看到小本子上記錄的銀錢,他就心底一片火熱。

他這不是正在算一算,知縣大人給的城裏鋪子要添置些啥嘛。

被白玉蘭連著說了幾句,倒也沒強求繼續貪黑讓心裏火熱,左撇子起身,剛要推門出去取個帕子擦擦手上的墨汁,結果才走出兩步就倒退回來,又回頭呼的一吹蠟燭。

就這麽手上沾墨,爬上了炕。

只聽,外面灶房傳出響動。

不是別人。

正是朱興德躡手躡腳出現。

給媳婦累壞了。

他出小屋來到灶房,給舀點兒鍋裏的熱水,打算端回去給媳婦擦擦。擦擦臉,擦擦身子,再擦擦那。

這一套活計,他熟悉的很。

每次完事兒,他都要像三孫子似的給伺候一遍,誰讓咱有求於人家呢。唉。

朱興德怕打擾家人們睡覺,眼下都要半夜了,放輕動作舀完熱水後,又四處找皂胰子。

媳婦非說他有味兒,咱也不知道啥味兒,腥味兒啊?反正非要用皂胰子水洗。

朱興德甘之如飴的一邊吐槽凈事兒,臭毛病,一邊翻找。

一個不小心差些將爐鏟子碰倒。

他趕緊手忙腳亂的給扶起來。

沒一會兒,朱興德端著水盆、下巴夾著皂胰子躡手躡腳離開了灶房。

端水盆的表情還咧嘴帶著笑。

——

第二日一早,雞才叫,白玉蘭就起來了。

卻沒想到老娘比她起的還早。

秀花瞅眼閨女:“這麽多人,做點兒好的吧。你別尋思晚上要請吃飯,早上就對付衣服呢。昨晚就喝的剩下的大碴粥,那太不好看了,不沖你女婿,還有二柱子他們也不能對付。”

這些小子在外面待了多少天了,先是府城陪考,沒個女人在身邊又是賃房子住要自己做飯,指定吃飯是對付。

至於最近這段日子在縣衙,也別以為在縣衙就能吃的好。

別忘了,前一陣連續好些天是她那不爭氣的左撇子姑爺在縣衙做飯。

就她那姑爺做的飯,呵tui,沒個下口。

而白玉蘭和小麥在縣衙給知縣做飯,按理倒是能偷摸給大外孫女婿他們改善夥食。但擋不住那娘倆是個實在的,不敢,更不想。

有時做的稍稍多了,或是知縣沒吃完的,那對兒傻娘倆才敢暗戳戳留下好飯食。

留下的那麽點兒,還要想辦法送到醫館給羅母。

可想而知,大德子他們好似看起來風光,這段日子其實沒有吃過什麽好東西。

白玉蘭自然知道這些,她翻個白眼:“就這麽不放心我?我有那麽摳門嘛。”

家裏現在又不是沒銀錢,至少和以前的日子對比,簡直是一天一地。

怎麽體現條件好了不少?那就在吃的方面下點兒力氣唄。

秀花聽到閨女保證,那就撒手不管了,她還沒有洗臉。

不過,在掀開灶房簾子前小聲嘀咕了幾句。

白玉蘭聽清了,娘嘀咕的是,“雖說要吃好,但是那也要花你們的。別以為銀錢回來了,就惦記我那二百五十兩。我是要收起來的。”

都給她氣笑了。

是誰在被偷時,哭哭咧咧手心拍著手背強調,那錢要給她買簪子,給她買房子,給她買地。

合著全是在哄她玩呢。

銀錢還沒到手,那小太太就反悔了。

“變臉比翻書還快。”

當天大亮後,左家這個擠的滿滿登登的小院子,立即變得熱鬧了起來。

甜水披散著頭發,果然是裹著棉被,正捏著大米糕蘸白糖在吃。

吃著嘴上還不閑,一會兒躲著小稻要給她穿衣裳的手,說道:“人家我姥姥都應了我,讓我不用起來吃,不信你問姥姥。”

一會兒又歪著小腦袋,舉著糕糕舔白糖問小稻:

“娘,我要和你睡,我要摸你肚裏的弟弟,一宿不摸都想念得不行。再說,我不摸他,他出來還能幫我揍人了嘛?對不對,你今晚會陪我睡的吧。”

小稻臉一紅,沒敢答應,只含含糊糊問女兒,和姥姥睡的不好嗎?

說話時,瞟眼坐在屋地中間圓桌前的朱興德。

人家正在吃飯呢。

心想:你咋和你爹一樣一樣的。一早,你爹也非讓我保證,今晚還要陪睡。還憨著臉皮說,連整兩天沒事兒。要是怕有事,還有別的辦法。

小稻都不敢回憶朱興德從昨夜到今早對她說的那些混話了,以免想起來臉都熱。

此時,朱興德倒是一本正經,吃飯前就將銀錢全部拿了出來遞給老丈人。還有知縣賞的鋪子地契。

之前,在判決下來時,縣衙那面給的是銀票。連同被偷再加上賠償的,全放在了一張銀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