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拍档(第3/3頁)

有時候給銀錢,算的清清楚楚才是不好的結果。

而咱家,一個泥腿子家庭,並不想和知縣大人算的太清楚。

咱們“不明不白”才好呢。

朱興德更高興於知縣大人那句送兩壇酒,聽聽,是送。不是買。

可通過接觸,大人是那種會占老百姓便宜的人嗎?不是。

聽左裏正的孫兒還有嶽母和小麥都說過,知縣大人生活很講究,襪子都是咱家不舍得買的緞布,那一看就是不差錢的人。

那麽,這說明啥?

大人不是為占便宜貪咱家的酒。

而只要送來,大人就不會白喝。

不白喝又不給錢,只能說明會給介紹大客戶,甚至想美一點兒,大人心中已經決定會在別的方面補償他家,連著他嶽父嶽母小姨子這些日的幫忙都算進去。

朱興德心想:你看,這就是講究人,連著賞咱,都帶著深沉。

深沉好啊。

他稀罕這份體面的深沉。自己也該學學這一套。

在這日,左撇子他們回家、新任知縣的小廝家丁、護衛們來了後,縣衙又發生一件大事兒。

官大一級壓死人。

府城來了傳令官,命新任知縣兩日後升堂審案。

到時府城會來三名官員陪同一起審理。不過,主審還是新任知縣。

畢竟不換地方,在永甸縣。

給新任知縣氣著了。

這一看就是府城那裏有人不幹凈,害怕了,恨不得馬上斬了梁主簿以絕後患。

又知曉他的背景,知曉消息能傳去京城,在這種情況下,只能出此下策,在京城那面還沒來得及回話時,寧可冒著先斬後奏最後被京城問責的危險,也不想鬧大。

欺負他是年輕人,猜不透那些老家夥的心思?

總之,就是命令他盡快升堂,都不提審了,原地審理。瞧瞧這份心急勁兒。

新任知縣對朱興德說:好啊,那就成全他們的臉面,升堂,就審你家那件事兒,你家誰?

新知縣還沒有發完脾氣呢,朱興德就懂了。

所以朱興德立馬說進了新知縣的心坎裏,當即表態道:

那就先審他家的案子,不審征徭役和鐵礦事宜。

而他家作為原告,自然是他小妹夫出馬。

他小妹夫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一定會一個頂八個。

為啥這麽說呢,大人不必憂慮,他敢保證,只要有他小妹夫在,那些律例都能被小妹夫背出花兒來,準保能做到只審他家的偷盜案、在青城山下蓄意殺人就要大人審個三天。

這話說的明白,倆人心知肚明,上有命令,下有對策,打算要玩拖字訣。

你府城不是著急嗎?那也要一樣樣審吧。

這一拖一審,京城那面的消息就來了。到時候就不是你府城想壓就能壓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