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兩章合一

“聽說了嗎?”

“聽說啦,要征徭役了,看見好些官差去了縣衙,一會兒估麽會分成幾隊出城。”

白玉蘭本來買好了東西,一聽這話,急忙站住腳問道:“你們在說啥呢?”

賣棗子的女人,上下看眼白玉蘭道:“說征徭役的事呀,沒事兒,和咱們城裏人無關,不征縣城人,只征鄉下的。”

白玉蘭疑惑不解:“憑啥呀,城裏人咋就不會被征收。”

賣棗子的女人沒回答為啥,倒先嫌棄道:“合著你不是城裏的啊?”

“不是。”

在白玉蘭離開後,賣棗的女人還和旁邊的女人訕訕嘀咕道:“看她又買糖又買棗的,還只買那麽一點兒,我以為她就住在這附近呢。跟我發啥火啊,又不是我讓只征收鄉下人的。”

而這面,白玉蘭在又向別人打聽出一二後,趕緊回了醫館。

都沒心思給老閨女還有羅婆子做小米紅棗粥補補血了,趕緊將門關的嚴實,和左小麥說:

“老閨女,不好了,你大姐夫以前說的征徭役那話,應驗了。

我還以為晚了幾日能有變呢,到頭來還是沒躲開征徭役。

最氣人的是,我聽說不征他們城裏人,只征咱鄉下的。

你說,這怎麽還越窮越被扒皮呢。鄉下人咋啦,活該挨欺負?”

小麥說:

“一定是那梁賊人不拿咱鄉下人當人,他幹出什麽事兒,我都不意外。

你想啊,娘,禍害城裏人太明顯,上告都近便。

他怕全城百姓一轟聲罵他,就只能禍害咱這些鄉下人。你以為他那好口碑是用什麽換的?不就是維持城裏繁榮嘛。

娘,先別說那個,您聽沒聽說,梁賊人傷哪啦?咋那麽缺德呢,在掛靈幡前還要征徭役,真是臨死還拉墊背的。”

白玉蘭朝女兒近前湊了湊,才回答道:“沒掛靈幡,我特意繞遠去了他家附近瞅瞅,更沒聽說他哪裏被咬,一點兒風聲都沒有聽到。閨女,你確定那小蛇真下口咬啦?怎麽想怎麽覺得,蛇就算再聰明,沒有人在旁邊教它,它好像不靠譜呢。”

“我確定它咬了,心裏有感覺。就是不知曉咬哪了,咬的重不重。我還知道小花兒它逃跑了。”

小麥說這話時,還嘆口氣。沒有血布嚇唬著,那是一點兒不聽話。

白玉蘭看眼女兒,真邪乎啊。

現在聽小麥講那些邪乎話,總感覺孩子不是她生的,她生不出來這麽能耐的。

想了想,分析道:“那就是人家保密了。那麽大個家,連找的郎中都不讓出來,下人也不敢亂傳話。只要咬了就成,哪怕沒死也算出口惡氣,你這渾身的傷和你爹那傻大膽就沒白忙。或許,越是沒什麽小道消息傳出來,越說明被咬的很重呢。”

白玉蘭心想:咋不咬死他呢,真希望是咬大脖筋兒上。就是很遺憾,沒看見靈幡。

這對話,將躺在病床上的羅婆子聽得那叫一個著急。

她就是沒法睜眼,眼皮像黏上了似的,要不然她非得喊上一句:“你娘倆能不能說重點?仇人都要去鄉下征徭役了,你們在那研究掛沒掛靈幡,你們有錢抵人頭稅嗎?”

羅婆子心想:這可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她家峻熙指定是不會被征走的,可是別人呢?左老漢呢。

又是在這種有大官仇人故意作祟、三個親家之間全被偷、三家通通窮的叮當亂響的情況下被征徭役,這不等於是雪上加霜嗎。一旦被人征走,那還能有個好?

完了,左、朱兩家就要全軍覆沒了。

給羅婆子急的呀,一不小心又暈了過去。

而在羅婆子昏迷後。

只聽,那對兒沒正溜的娘倆,才開始小聲說回正事,就是這麽的湊巧:

“你那挺粗的人參,也不知能賣多少銀錢,你爹不能讓人唬弄了吧。”

“不能,娘。除了這家醫館沒打聽,剩下的藥堂全問過了。

我爹特意換上之前從裏正爺爺那裏借來的衣裳,穿的挺好的去問的價錢。

只是沒敢拿出參來給人瞧,咱畢竟不打算在這裏賣,卻是能做到心中有數的,應是不會在錢上被人唬弄。”

昨晚,左撇子就和左小麥商議了人參的去路。

他們不敢在本縣賣人參。

那挖的人參跟小蘿蔔似的,拿出來本就紮眼。

要是在這仇人管轄的眼皮子底下,真就賣出好些銀錢,再拿著銀票去兌,好事不出門,新鮮事傳千裏。

太紮眼了。

一是真怕那些人又要偷咱家錢。

二更是怕惹人懷疑,咱家咋就那麽能個呢,說挖參就會挖到。

所以父女倆一擊掌,異口同聲說,轉移賣。

這屬於戰略上的撤退。

此縣不容爺發橫財,自有留爺處。

但是還不能去府城,去府城太遠,只一去就需要好幾天,而且查的嚴。